他披着雪白
大氅，站在暗淡月光中，显得遥远又朦胧。
胤禛看不清他容貌，却能在心中轻易描绘出他低眉垂目、撮唇就笛模样，精致像
幅画。
笛声越发温柔起来，像是回到
母亲怀中婴儿，被无尽温暖宠溺包围。
有那
个地方，有争吵但不会有伤害，有矛盾却不会有背叛，会犯错却永远不担心被抛弃。
有那个地方，你想飞可以尽情去飞，无论离开多久都不会对你关上大门。
“但是，四爷，四福晋她，醒。”
胤禛皱眉：“醒？”
“四福晋醒，哭很伤心，说她后悔，求您再给她次机会……她说，她舍不得大阿哥……”苏培盛道：“但是，那边消息已经放出去，四爷……”
胤禛淡淡道：“将她移出府，找个大夫好好看看，将养好身子。圣驾回京之前将她送走。”
苏培盛迟疑道：“若是见外人，福晋闹起来……”
条件包容和温暖，
有。
无拘无束家，也有。
——
夜深人静。
胤禛半躺在床上，帐篷里没有点灯，只有月光从窗外漏入几许光明，原本晦暗月光在这种漆黑环境，竟显出几分明媚来。
笛声飞扬，自由而欢畅，仿佛化作草原上风，天空云，掠过无尽草原，飞过群山峻岭，而后遗憾消散于天地间。
许久之后，胤禛终于回过神来，看着那个人弯下腰，将绕在他脚边打转小狗抱进怀里。
“主
胤禛冷然道：“那就让她好好想想，到底个什样额娘，什样身份，对孩子才是最好。你问问她，从怀上孩子到现在，她可曾做过件对孩子有益事儿？若不是额娘误打误撞赐她雄黄酒，孩子生下来就是个野种！若不是爷及时将她找到，孩子到现在还不知道流落到哪里，便是还活着，也是被人攥在手里工具，辈子被人利用！告诉她，她若还知道自己是做额娘，就消停点儿吧！就当给孩子积福。”
苏培盛应声，悄悄去。
胤禛又在床上躺片刻，许久也未能入睡，索性披衣服起身，准备出去走走。
厚重帐帘拉开，便有悠悠扬扬笛声撞进来，那笛声温暖又忧伤，似乎是被它半醉主人沾染几许醉意，让听得人也要醉。
胤禛脚像是有自己意识般向笛声传来地方走去，然后，就看见吹笛那个人。
他想着胤祚先前话，久久不能入睡。
“四爷。”苏培盛声音在外面响起。
“说。”
苏培盛轻声道：“京里来消息，四福晋生，是个阿哥。母子……均安。不过那边已经放出消息，说四福晋难产去。”
胤禛嗯声，声音中看不出喜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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