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燎反手拉开身后椅子，似是要去将剥好
蒜瓣洗干净。但只堪堪迈
半步出去，男人又似想起什
般，近距离地停在他面前，毫无预兆地俯身弯下腰来。
温热湿润呼吸声清晰落在耳畔，林原野手中削皮动作骤然顿住，却很好地克制住自己想要立即抬头冲动。
“对。”停在他脸侧半寸距离位置，程燎嗓音低沉淡然地陈述，“你说诱鱼很重要，这句话
同意。但你在河边说那些话，保留不同意见。”
“不是所有鱼咬钩以后，都会挣扎着想要脱钩逃跑。也不是钓所有鱼，都需要在收竿时候放线。想上钩鱼，钓线绷得再紧，也不会脱钩跑鱼。”
“不信话，下次可以试试。”男人缓缓直起身来道——
“多久能钓到？”程燎问。
“快话，算上打窝大概半小时，慢话——”林原野话语微顿，在自己记忆海中仔细搜刮圈。
视线不经意扫过面前男人时，他脑中思绪骤然中止，继而就有些不受控制地发散开来。
“慢话，大概要很久。也有可能，花费再多精力都钓不上来。”林原野看着他慢条斯理地补充。
“是吗？”程燎微微拧眉。
钱便宜地摊货。
他笑着朝程燎说声谢谢。
后者得他道谢话，并未立即就转身走开，而是将手伸入他面前塑料袋中，从里面摸出姜与蒜来。
林原野边抬起自己手腕看，边口吻随意地问道：“程哥，你是自己学做饭吗？”
“是。”程燎拉开餐桌边椅子坐下，眼眸微垂开始剥手中大蒜，“你吃不吃蒜？”
程燎：为爱做鱼。
“当然。”他语气笃定地回答，继而意有所指般地弯起唇角补充，“钓鱼整个流程里，最重要环节就是诱鱼。”
“你诱不到鱼，也就钓不上鱼。”林原野说。
对方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起身将生姜与削皮刀递给他，“会削皮吗？”
诧异地接过他递来东西，林原野张口回答：“会。”
他说完，不等程燎做出任何反应来，就自己拿过空塑料袋垫在手边，握住生姜垂下头来认真削皮。
“吃。”林原野点点头，双手抵住桌面略微倾身向前，视线随之落向他指尖褪下外皮蒜瓣，“你最拿手菜是什？”
程燎说：“水煮鱼。”
林原野微微愣住，反应过来以后，露出略显遗憾惋惜神情道：“早知道就把他们钓上那条鱼买回来。”
程燎闻言，抽空瞥他眼，语气简洁地开口：“下次。”
林原野出声应下来，语气里跟着染上些微笑意，“下次自己去钓，就不用再花钱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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