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闸——”费盛向南侧奔跑，喊到
半被灰尘呛住
，他掩着口鼻，顷刻间又想起什
，拽住边上
守备军，问：“怎还不关城门？骑兵要冲锋！”
守备军咳嗽着回答：“指挥使、指挥使还没撤回来！”
费盛惊，他顾不得乱飞重石，扒住城墙往下看。底下混杂兵马太多，他在其中费力地找到尹昌。
“回城啊……”
尹昌刀挂住卓力弯刀，双方在平地上拉锯，老头脚下滑动，他大喝着向后，用余光看见奔袭过来骑兵。
费盛接住马鞭，减缓脚步，在空马奔过自己身边时翻身而上。他拽住缰绳，问乔天涯：“西门如何？”
“破。”
费盛面色变。
乔天涯接着说：“府君又给堵上。”
费盛忍不住骂道：“你他妈能不能说完！”
卓力敏锐地说：“你，认得
？”
尹昌落地时双掌微抖，他滑开脚步，忽然大笑起来：“认得你，你不认得。七年前在茨州，看着你们焚烧屋舍，屠遍全城……”他神情骤然冷寂，“你带走他们脑袋。”
卓力半听半猜，他等尹昌说完，就解掉腿侧麻绳，那里吊着茶石河探哨头颅。他提起来，扔给尹昌，用边沙话说：“不要，要你脑袋。”
头颅滚在尹昌脚边，都是年轻脸，尹昌看着这些脸，再看向卓力。
他安静地注视着卓力。
不能久战！
尹昌当即松力，刀顺着弯刀空隙下坠，他伸臂抄过刀柄，撒腿就向濠沟跑。城墙两侧蓄水闸还没有打开，等着守备军回城再放。但是尹昌在狂奔间觉得背后滚烫，他在前滚间失声大喊：“关门——！”
后方奔袭骑兵根本不是来冲锋，他们趁着城门还没有关上，倒出兜袋里点着尾翼
乔天涯哈哈大笑，两个人跟随着沈泽川继续向东疾驰，待到城门前，看城门大开，守备军还没有撤完。
沈泽川下马，大步流星地上城头，走到半中央，就被密集砲轰砸到停下来。他拨开飘浮灰尘，说：“还有女墙吗？”
“不多，”费盛捂着耳朵，喊，“骑兵换成单梢炮！”
沈泽川心里微沉，哈森这是要用持续地砲轰砸掉端州东面防御墙。他沿着墙垛向下看，看见骑兵已经逼到濠沟不远处。
“开闸放水，”沈泽川面如沉水，“骑兵要冲锋。”
卓力却觉得这具苍老身躯里猛兽正在咆哮。
“你该给战死人尊严，”尹昌说，“你们这些畜生。”
***
费盛跟着守备军驱散百姓，他站在街道上犹豫片刻，就掉头奔回东门。中途听见马蹄声，费盛回头看见沈泽川正带着锦衣骑奔向东门。
“上马！”乔天涯把挂在侧旁马鞭扔给费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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