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福不敢抬头，应声道是。
柏九出来时秦王和章太炎已经被带下去，贺安常还跪在原位，太子也跪在原地，抬首盯着柏九。
“平定王甚好。”太子缓缓起身，“这
局甚好。”
柏九垂眸微笑，浓丽
眉眼间危险无处不在，他轻声道：“太子方归，莫急。”
柏九猛然起身，上前扶住皇帝，皇帝还在哆嗦，柏九握紧他手腕，狭眸冷凝，声音却温和，道：“陛下，此案相关都逃不掉，不急此时。公公，随
送陛下入寝。”
奇怪是陛下被他这
抓，竟像是醒
几分，抖手扶扒住柏九衣袖，颤巍巍道：“还有你，还好有你。”
柏九缓缓延笑，“陛下，龙体贵安，方是国本。”
皇帝随着他步步往里去，重复道：“朕是国本，朕才是国本……”
康福小心翼翼扶皇帝上榻，仔细盖被。就见皇帝像是抓住救命稻草般抓着平定王衣袖，老态沧桑祈求道：“你要看着他们。”
“京卫司人，听属太子。”
皇帝目光刹那转回太子身上，冷笑出声，“你？你也敢！”
太子磕头，“京卫司头三年分兵管制，有部分确确在儿臣手中，可儿臣是因今夜安危，才叫人严把防守！父皇明鉴！”
“你才回京就迫不及待吗！”皇帝起伏剧烈，扶着康福，用眼狠盯着众人，有几分癫疯道：“你们都待朕死！你们！乱臣贼子！”
众人皆跪，皇帝抖着手道：“押下去！统统押下去！你！你！都斩！”他点过秦王和章太炎。
柏九俯身拿下他手，狭眸含寒，“臣遵旨。”
皇帝浑浑噩噩念着，“不要让他们来，不要让他们靠近朕……”
“公公。”
康福恭恭敬敬对平定王俯腰，“殿下吩咐。”
“唤太医院洪院使来。”柏九帕慢条斯理擦着方才被抓过袖，含笑温和道：“叫他再为陛下好好开服药。”
贺安常在后抬身，震惊道：“陛下三思！”左派众，全部叩首齐声：“陛下三思！”
杀章太炎岂能行？此人三朝元老，高门首推，桃李天下，又兼名声斐然，若没有确凿证据，杀章太炎，皇帝就成真正昏君！
皇帝已经听不见，他哆哆嗦嗦像是寻常老翁，嘴里念着斩，不断往后退。
“父皇。”秦王抬首，面上麻木又颓唐，他哑声：“你杀子如弃子，杀孙如冷血，你难道就不曾梦回过大哥老六老七吗。”
皇帝震，慌乱中抓起案头杯盏狠狠砸过去，又惊又怒道：“放肆！你这个贱婢之出！”又喊道：“萧禁、萧禁！杀他！拖他下去！杀他！”见萧禁不动，拍案歇斯底里道：“你听见没有！斩这个混账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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