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枕书呼出寒气，凝视那标语，半晌，他提着背包离开，准备按照路线图，从感应网
豁口进入光轨区。就在他退后同时，风中忽然传来
阵歌声。
“保卫联盟……让玫瑰永存……
们是北线英勇战士……啦啦啦……”
感应网关卡倏地打开，个光头机器人推着车滑出来。它边滑动，边自言自语：“好好，知道，收拾尸体，准备送去实验，别催
，脑袋要被你们吵炸。”
它用只机械臂调高音量，在《保卫联盟玫瑰之歌》激情曲调里，把车推到尸体附近，开始翻检。它翻到眼镜男，眼镜男还有气息。
“嗯，你情况不太好啊，”机器人用另只机械臂挠头，又从车底下抽屉里拿出温水来给眼镜男喝，“抱歉啦，唉，急救设备都被没收，不然还能给你续续命。你说什
？哦……客气啥啊，又没有真给你续上命。”
不要做个逃兵，朝着主神系统勇敢前进吧。”
他说话同时还在抽烟，态度不冷不热，可见每次袭击行动都会有这段陈述，已经习以为常。
眼镜男抖得像个落汤鸡，深脚浅脚，埋头越过尸体。他们行人融入风雪，如随风飘荡柳絮，各个魂不守舍，摇摇晃晃。
队长指挥完剩下队伍。到谢枕书身边，道：“你去吧，记得行动时间只有六个小时，超过这个时间们不会等你。”
谢枕书说：“炸开感应网以后你们要潜入养殖场吗？”
眼镜男咽不下温水，喉咙里有堵塞声。他被子弹射中要害，此刻只不过是回光返照，抓着机器人手臂，嘴唇翕动，却是在念墙上标语。念到半，人就死。
机器人把眼镜男尸体摆正，八只手两两合并，虔诚地说：“阿弥陀佛，希望你早日安息，下辈子能投胎做个系统，最好是主神系统，这样就不必再受这鸟气。唉，回去给你点香，虽然是电子香，但也算是点心意，你千万别嫌弃——哇靠！”
它念到半，被谢枕书闷头砸翻在雪间，八只手臂慌乱，抱头
队长把烟蒂丢到雪地上，道：“再看。”
他竟然说再看，围观剩下队伍，有部分精锐还待在车上。
队长收兔牙钱，常给兔牙通风报信，对谢枕书态度还算热情。他把衣领扣起来，拢住半张脸，直言不讳：“主神系统加强感应网附近防御，们也只能派先锋部队去试试……知己知彼嘛，有这几次经验，以后才好对付他们。”
他们这次来就没想进攻，不过是用幸存者探路罢。
等谢枕书赶到东北角时，先锋部队已经全部被击毙，他们整齐地倒在雪地上，仿佛是用来献祭羊群。远处墙壁上涂着旧标语：共创美丽新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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