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定非将那些东西转交给她,可目光里却多几分审视,只觉她刚才模样绝对不似寻常,又想她是追着张遮出去,不免心底沉沉,有些担忧。
他迟疑片刻,才问:“你没事吧?”
姜雪宁眨眨眼,只是想,她怎忘记问张遮那个姑娘是谁呢?不过话都已说明白,多问倒显得她放不下,死缠烂打。
“没事。”
她这样回答萧定非,埋下头去清点那些契约与凭证。
*
刘扬幸不辱命,完成姜雪宁交代所有事情,有惊无险地从清远伯府出来,路上正好撞见萧定非,便连忙从怀中取出应印信、契约、凭证,交到他手上。
萧定非只知她借自己名头办事,却不知是何事。
这会儿才恍然大悟,摸着下巴笑声:“原来这样,真不知什仇,什怨。唔,这女人,招惹不起,招惹不起哦!”
他摆摆手叫刘扬先走,然后就去找姜雪宁。
将她四千银股买个干干净净。
而那落款处所盖,赫然是——
萧定非印!
清远伯与伯夫人完全不知外面发生什事,只隐约听出好像是盐场起死回生,都连声追问起来。
尤月脑海里却是片空白。
萧定非立在她面前,却分明看见滴又滴眼泪掉下去,把那几张契约都打湿,她声音却仍旧无波无澜:“等过两日股价涨上来,转手再卖,钱便不差。”
*
“你说什?!”
谢危府邸斫琴堂内,吕显个手抖泼自己腿热茶,烫得他整个人顿时跳起来,连声音都变得扭曲几分,却只揪住眼前小童,不敢置信
只是眼下还不知人在哪里。
从蜀香客栈出来后,他循着她去方向去找,路都没看见人,直走到前面座避雨街亭下时,才终于瞧见抹静坐身影。
外头行人已少,姜雪宁独自人枯坐在亭下台阶上,双眸滞然地望着前方,好像是看着,可萧定非觉得她什也没看。
面上神情,则好似在场大梦之中。
他走过去唤声,她方才如梦初醒地抬起头来,看向他,竟与寻常般无异,只问:“拿到?”
她捏着那张契约,颤抖下,又颤抖下,近日来前后种种细节,全都浮现在脑海之中,连成线:“不是萧定非,不是萧定非!而是她,是她在算计!是她——”
这喉咙里出来声,竟如含血般,咬牙切齿,恨毒!
捏着这页纸,她终于承受不住这大喜转为大悲,燃起希望又瞬间灭绝刺激,眼前黑,咕咚声栽倒在地。
身边人哪里料着这情况?
时援手不及,竟眼睁睁看见她脑袋磕在门槛上,直接昏死过去,失去意识,手指却还死死地抠着那纸契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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