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阳却也是大户人家出身,却很久没人叫过他“孟公子”。
他觉得有趣:“你俩倒是苦命鸳鸯。”
姜雪宁心道她与张遮要真是苦命鸳鸯那也算值,没白重生这场,可张遮这等样于她而言终究是那天上明月,站在最高楼头伸手也只能摸着点光。
她心情低落,却不否认自己腔情义。
只道:“确对张大人有意。听闻孟公子当年也是极好出身,乃是为发妻报仇才犯下重罪。听您先前于篝火旁为勇毅侯府说话,想您并非真穷凶极恶之徒。又闻您武艺高强,而明日还不知有什凶险,所以斗胆,想请您保他安全。只是不知能帮您办点什事……”
孟阳却自顾自喝酒没有搭理旁人意思,道:“你们这帮人各怀心思都能唱出大戏,拿土豆赶紧走,别碍着大爷喝酒。”
姜雪宁由惊转愕。
她想想,这人行事确古怪,也不像是要与天教那边拉帮结伙,该是江湖上那种浪荡人物谁也不服,索性心横把这土豆揣进袖里要走。
只是临转身,脚步又顿。
姜雪宁回头看着黑暗里那个影子,考虑着自己方才脑海里冒出来那个想法,却有些犹豫。
见此人,便觉危险。
然而不久前篝火旁听这人说起勇毅侯府时神态,又有些对此人刮目相看,眼下不敢说话,只敢点点头。
孟阳头发乱糟糟,看她片刻,发现她确没有要大喊大叫意思,便放开她,道:“你来这里干什?”
姜雪宁扯谎:“饿来找吃。”
孟阳嗤声也不知信是没信,转身摸黑竟在那灶台上提个酒坛子起来喝。
竟想请他这样重犯保护朝廷命官?
孟阳差点笑出来。
然而看着眼前这姑娘腔赤诚,却是想起许久以
自发妻去世后,他活在世间便如行尸走肉,杀自己家上下后更无半分愧疚,只是关在牢里却无多少酒喝。
京里那位谢先生倒是常使人来送酒给他。
可孟阳知道,这样看似是好人人送酒,往往是不能喝,所以从没沾过滴。
他莫名笑声,看姜雪宁不走,便道:“你装病是想脱身吧?那什张大人是你情郎,不块儿走吗?”
姜雪宁道:“正是因他不走,所以才想是否能请孟公子帮个忙。”
姜雪宁便知道这是个误会。
对方这大半夜不过是来找酒喝罢。
她也不好与此人攀谈,又琢磨起个人在旁边,自己要找点东西都有所顾忌,行动上便磨磨蹭蹭,在极其微弱光线里,摸着个土豆,犹犹豫豫不敢揣起来。
岂料孟阳黑暗里看她眼,双目有锐光闪烁,竟然道:“大家闺秀也会这种江湖伎俩,要装病?”
姜雪宁顿时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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