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衍看
仍躬身不起
程思齐，摇摇头。
“走吧。”
随手撕开空间裂缝，虚衍闪身进去。无厌停顿片刻，抬步紧随而去。
无尽冰原之上，陡然空荡起来。
风卷酷雪，冷厉地削在程思齐脸上。
程思齐注视着无厌，
时僵在原地。
似乎感受到程思齐目光，无厌朝着程思齐方向偏偏头，扬眉笑，抬步朝程思齐走去，声音里带着点沙哑与戏谑：“又要哭？其实也不疼，就是没眼睛，吃饭怕塞到鼻子里，以后要劳烦少宗主……”
“恭喜前辈。”
道嘶哑低沉声音打断无厌话。
那声音里淡漠恭谨令无厌脚步僵。
九天繁花飘落，梵音仙曲渺渺而散。
丹田处，与无厌相貌般无二元婴缓缓睁开眼。眼眶内漆黑空洞，却隐隐现出缕金光。
异象与紫气散去，元婴隐没。
“成。”
程思齐眼中浮起抹喜色，他快走两步，正要过去扶起无厌，却看见虚衍大师身影突然出现在无厌身旁，抬手将无厌扶起来。
金丹气息很快稳定。
程思齐紧锁眉头松，倏地睁开眼，眼中焦急担忧残存，却在看到面前片大脸时愣：“诸位……师兄弟？”
“少宗主，恢复记忆？”
路南挤开其他人，高兴道，“那好那好！咱们赶紧回宗门！趁着刚结丹，先将神魂归位，之后再巩固修为，事半功……”
话未说完，程思齐便已站起身，按着路南肩膀，将他推开。
他慢慢直起身，凝视着那道空间裂缝消失之处。雪吹进
程思齐却恍若未见，径自拱手拜下。
“恭喜前辈……斩魔结婴，终成大道。”
风声寂静。
无厌站在原地呆片刻，才面露恍然，涩然笑：“多谢……少宗主点醒。是贫僧魔怔。”
说完，他像是躲闪般，转过头朝向虚衍，低声道，“师父，弟子自作主张，掀起杀孽，愿自囚禁闭佛堂百年，请师父恩准。”
脚步顿，程思齐看着慢慢转过身来无厌，脸上喜悦瞬间褪个干二净。
他脑海里后知后觉地回响起结丹之时听到，恍若梦呓话语。
无目禅。
世如长夜，不见佛理。凝聚半生魔意于双眸，挖眼以斩魔，斩魔以成道。佛不睁眼见世人疾苦，旦睁眼，便要渡人渡己，使众生明心成佛。
这就是无厌斩魔路。
“少宗主？”路南懵。
转头看去，便见程思齐正盯着不远处浑身紫意萦绕无厌，神色怔怔。
无厌斩魔结婴，也已进行到最后。
沸腾紫气中，尊顶天立地、双手合十大佛身影模糊不清，隐见轮廓。
片片金云环绕，枯败血莲恢复生机，血色渐渐褪去，染透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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