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也跟着哭，电话里哭成
团。
而妈妈家那边直人丁稀零，外公外婆早就去世
，就只剩个小舅舅。
小舅舅以前不学无术，是个小混混。
偷鸡摸狗、坑蒙拐骗
事情做得太多，派出所常客，不靠谱又混蛋。
以至于后来他姐姐出事，他满肚子都是冤屈去告状，但派出所人只当他又是欠债、找借口撒泼打滚诈姐夫家钱。
像他现在这样人生，哪怕只是少熬年，也是好。
……
祁衍把日记给程晟看。
这个人，已经是他唯倾诉对象。
他心里难受，直很难受。
“是不是不错愿望？”
祁衍指腹用力戳着那两行字。
心脏微微绞着，他却微笑，平静地看向程晟。
他们这个县城里，二三中是重点中学。
中是最好，实验班又是中里最好班。
祁衍决定不写那些痛苦事。
毕竟，他受委屈、妈妈妹妹受委屈，就算用钢笔将白纸穿透、穿烂，也写根本不尽。
“你看。”
昏黄灯光下，他翻日记本给程晟看。
在很多页空白之后，本子里终于又有新内容。
。
祁衍冷笑，他猜到程晟会怎
想——他日记里，肯定没少骂他们母子俩。
但不是。
并没有。
祁衍去书架，从堆书里找出藏在里面日记本。
他找祁胜斌闹、要说法，结果是他反而被拘留。
祁衍还记得小舅舅那次出来，抱着自己哭得不像样子，他说小衍
好后悔啊，这多年都没出息，结果姐姐出事，连替她撑腰都做不到。
他擦擦眼泪，说小衍去南方打工！等发达
直想找人说说话，却找不到。
爸爸早就已经不会在乎他想法。
而同学朋友们，都还不知道他妈妈事情，他也不愿意提。
又不能打电话给奶奶。
以前打过，偷偷跑去电话亭打次，奶奶听到他声音马上哭。
普通中学班级，都是初中三年，高中三年，共六年。
实验班是却五年制，第五年就可以参加高考。
祁衍现在是五年级冬天，本来距离他考上大学、离家独立还有七年半。
但如果能上实验班，时间就会缩短成六年半。
少年是年。
日期是前天，题目叫“愿望”。
只有两排蓝色钢笔字——
“熬过五年级、六年级。”
“考上中实验班。”
……
本子前面半，直记到去年暑假。
遍布五颜六色歪歪扭扭字，晴天白云柳树红花简笔插图。他那时候是真天真活泼、无忧无虑，连写日记都满是天马行空鬼画符。
然后突然有天，日记空白下来。
随后几个月，都是空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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