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第112章(4 / 7)

林竹忽然意识到自己疏漏。

那些已经尘埃落定、无从更改回忆,荆棘似直反复刺痛折磨,其实是钟杳。

越是不清楚,就越是忍不住去揣测,越是揣测,就越被那些蛛丝马迹伤口蛰得生疼。

林竹不想让钟杳难受,仔细思索阵,认认真真坐正身子,迎上钟杳视线:“哥,跟你说说事儿吧。”

钟杳怕他冷,点点头应声,重新把人抱进怀里,拿被子块儿仔细裹住。

这是他曾经教给十二年前林竹东西。

那时候他不知道林竹身世,不知道林竹遭遇。只知道自己面对是个柔软善良都仔细藏在戾气壳子里,会竖起刺扎人,却也硬邦邦地盼着被人摸摸脑袋揉揉脖颈男孩子。

他曾经告诉过林竹,实在难受得厉害,又找不到人安慰时候,也可以自己安慰自己……可以自己哄哄自己。

那时候他,只是以为这样会让那个尖锐冷厉孩子稍微放松点儿。

那时他还不知道,原来还有比孤儿院经历更难熬百倍噩梦,就蛰伏在那个男孩子未来路上。

轻声重复:“都过去,过去就不疼,没事……”

大功告成,林竹心满意足地缩回他怀里,拱两下找到熟悉位置,酝酿睡意。

钟杳心脏忽然狠狠揪。

林竹怎……还记得?

心神波动太大,不留神呼吸就出破绽。林竹原本已经睡意渐浓,被钟杳动静吓跳,下意识抬头,还没来得及迎上钟杳视线,已经被身后手臂紧紧圈进怀里。

林竹被照顾得既暖和又舒服,忍不住小小打个哈欠,在钟杳颈间蹭蹭,给他讲起这些年里事。

林竹讲得很细,没有刻意避讳开那些难受过往,可也没放过任何个闪光零星细节。

少年记忆当然大都是灰暗,可也不是点儿高

“好用……哥,特别好用!”

林竹有点儿着急,攥住他绷得坚硬如铁手臂,连忙解释:“也不怎用,就特别难受时候试试,真就好受不想你难受,你别难受……”

他太着急,不小心呛,止不住地咳嗽起来。

钟杳倏而回神,圈着林竹坐起来。单手打开灯,替他轻轻拍抚着脊背,小心地喂几口水。

林竹气息好不容易稍缓,轻喘着抬头,迎上钟杳瞳底褪不去痛楚自责。

林竹直以为钟杳已经睡熟,想起自己刚才举动,脸上瞬间红得烫人,手足无措:“哥你——你怎还没睡……”

“这些年……”

钟杳嗓子哑哑,牢牢圈着他,深吸口气尽力平复语气:“这些年,都是这哄自己?”

林竹身上轻轻僵。

钟杳用力闭上眼睛,忍着胸口刀绞似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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