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境与真实，它们
界限在何处？”
莫日根难以置信地转头看陆许，陆许站在阳光下，与他沉默对视。那
刻，他们仿佛回到
《鹿王本生图》中，安静地站在那喷泉池前。
这刻，莫日根仿佛天心洞开，胸口“嗡”声，现出个鹿王所印下封印。
“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莫日根喃喃道。
陆许微笑道：“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莫日根：“……”
陆许又道：“假设
们现在也在梦中，你又如何能确定，多少回忆是梦，多少回忆是现实？”
“最后问句，若告诉你，在为你封印记忆那刻，你记忆里凶手是突厥人，只是遭到安禄山篡改，凶手才变成唐军？”
莫日根没有回答，仿佛已对陆许之言充耳不闻，他缓慢地拉开弓，瞄准远方李隆基后背。
只需要箭矢离弦，飞过近百步远，便将射入大唐皇帝后颈，将他箭毙命。
上脚，如陆许般撑着窗台，稍稍伏身下来，靠近陆许。
陆许闭上双眼，莫日根微微张开唇，亲在他唇上，他们嘴唇都灼热柔软，彼此呼吸亦不由得变急促起来。
远处声钟响，李隆基与杨玉环到。
两人唇分，陆许与莫日根对视片刻，莫日根转头望向大慈恩寺门外，天地之间片肃静。
他将长弓按上窗台，从箭囊中抽出钉头箭，准备架上。
莫日根放下弓，随之而来，乃是阵晕眩。
雨水飞落，沃伦湖畔，牡鹿站在湖中央，身周水花绽开亿万水纹，犹如灿烂莲花兴灭。
苍狼则站在湖畔，与牡鹿遥遥对视。
“该走，将在莫高
这时间，住持手捧木鱼，率领十余名僧人朗步出外，念诵经文，为帝与妃祈福。
“南无喝啰怛那哆啰夜耶——”
“南无阿唎耶婆卢羯帝烁钵啰耶——”
刹那宝刹千名僧人同声念诵，诵经声恍若穿透所有人耳鼓，在莫日根胸腔之中不断震鸣，无数画面闪逝而过。
“所有痛苦都只存在回忆里……”
而就在此刻，陆许突然说：“如果在梦里为你编段回忆，将那黑暗过去，化为与同长大人生，你觉得对你而言，切都会变得不样
？”
“不会。”莫日根沉声道，“发生过就是发生过，对而言，哪怕记忆如何更改，那些事情都将永远存在。”
“可是对而言。”陆许又说，“所有痛苦都只存在回忆里，将痛苦梦驱逐，只留下美好梦，就是苍狼与白鹿职责。”
“所以这只是自欺欺人。”莫日根说。
“梦境与真实，它们界限在何处？换言之，你又如何肯定，那些痛苦回忆，不是天魔为腐蚀你，而编造出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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