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门客众以血肉之躯，面对身穿重甲
骑兵，哪怕武艺再强也难逃屠杀，最终太子灵车辕被染成
紫黑色，六百门客，归国时尚余四十七人。
回到国内后，太子灵收敛死去门客，遣重金予余下之人，让他们各回故乡。
太子灵轻描淡写，姜恒却能想象当时境况是何等惨烈，潼关雪夜里，太子灵在孙英护送之下逃得生天，身后则是五百余具葬
耿曙问：“现在呢？”
“现在，
们之间依旧有着血仇。”太子灵答道，“现如今，们有着共同敌人，不能因仇恨遮蔽双目，必须先以大局为重，解决此困境后，再行商议不迟。”
耿曙淡淡地“嗯”
声。
假设太子灵以姜恒当借口来回答，也许耿曙还不会相信他，但既然这
说，耿曙便不再怀疑，上辈血仇已成定局，这悲剧延伸到他们身上，必须最终有个结。
在这之前，他们仍可以暂时合作。
能披个袍子，就出来见客罢？”
姜恒只觉十分好笑，太子灵又道：“这王袍也穿不惯，每天上朝就够受，告罪片刻。”
太子灵转到屏风后去换衣服，耿曙原本有许多话想说，来这出，反而无从开口，同时明白到姜恒对他评价，是个“随和人”。
“还没朝聂将军告罪呢。”太子灵在屏风后脱衣服，人影映着，说道。
“不打紧。”耿曙却很豁达，“两国交兵，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人残忍。能理解。”
这件事于耿曙而言，便算揭过，他清楚自己表态，也代表姜恒。
“你朝政文书简直团糟，”姜恒翻两页，说，“门客都去哪儿？没人给你批注？”
“都被你们杀光。”太子灵淡淡道，“他们保护渡过潼关那夜，这辈子也不会忘。”
姜恒：“……”
郑国溃不成军，逃离落雁之时又被曾宇率军追杀，随太子灵出征门客们俱多少会点武艺，危难之时，拼死拖住雍军追击前锋。
姜恒喝着茶，翻下太子灵那王案上文书，乃是赈灾事宜，底下又垫着郑王死后国事后续，以及大堆朝臣奏章。
“……但即便如此，还是要道歉。”太子灵系上腰带走出，穿件薄薄亚麻袍，内里匀称身材与文人肌肉，以及白皙肌肤若隐若现。
“当初若知道你俩是兄弟，”太子灵示意姜恒朝边让让，跪在王案前，朝耿曙认真道，“是不会杀你，哪怕姜恒落在雍国手中，最初想法，也是拿你换回他来。只是他回来，你们爹又杀爹，必须报仇。”
“那是自然，”耿曙答道，“换也会报仇。”
太子灵朝耿曙拜，正色道：“就相信聂将军能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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