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此战之后,便是成不世之功,也要被东京诸公厌弃,然后就此闲置,再不得用。”岳飞冷静以对。“但话反过来讲,如此战能成不世之功,飞死而无憾,何况是为人厌弃呢?”
“其实呢,事情就是这简单。”
胡寅点点头,终于负手喟然。“谁都知道,便是退万步讲,金军真南下,而且真打下东京城,天下震动,可此时彼时,他们也不可能像靖康那般就此得胜,反而要得城而失天下……因为官家在河东,天下聪明人也大约都懂,咱们这位官家既可以在流离中重立遍朝廷,那自然也能立第二次,何况此时官家自握三十万御营,金军主力被锁,又有关中可以知应,完全可以破太原,下燕京,直捣黄龙……但是鹏举啊,不管你计量有多合理,从军事上讲如何最优,既然有这个将东京裸露出来危险,那东京诸公,秘阁
战兵,虽有损伤,也有八万以上,如今此地合战兵不过六万多,其余城寨,也不是空置,东面夏津、高唐与济南连成线,身后濮阳如今也落在们手上,完全可以与白马……与绍兴夹河固守,为东京北面门……”
“你只说,黄河旦结冰,金军大队弃这些城寨,也弃你们,然后直逼东京城下,再来遍靖康旧事,你们该如何反应?”胡寅听着不耐,再度开口,打断对方。
田师中时惶恐,赶紧再言:“胡公,此时彼时也,金军不会弃大名府南下!”
“不错。”张荣也严肃起来。“胡尚书想想就知道,当年靖康时候,河上水师是没用,现在俺们御营水军又如何?他要是敢南下,只要熬过冰冻,俺自会将金军锁在河南……然后这边怕是能直接捣黄龙府都说不定!”
胡寅点点头,瞥眼生不吭岳飞,然后继续正色以对:“所以,咱们先不说东京能不能守,金军会不会南下,只说件事情,那就是三位也都坦诚,若是金军真南下,哪怕是到东京城下,你们也不会救得……对也不对?”
张荣时语塞,田师中也沉默下来。
“是!”半晌之后,却是岳飞强压种种心绪,拱手相对。“十年之功,俱在此处,且东京看似危险,其实无虑,若金国真遣大军南下,末将以为,陈枢相足可妥当守下几十日,甚至更少空期,而末将……末将也不会真轻易追击!而是加紧围攻大名府,以反向使之不敢南下!”
胡明仲再度深深看眼对方,平静追问:“若是东京太后下旨呢?都省、枢密院来催呢?”
“末将只认官家旨意。”岳飞咬牙相对。“官家走前,公开许末将河北独断之权。”
“你知道这话传出去,有什后果吗?”胡寅追问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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