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既罢,这位金国行军司都统便后悔,却终究没有更改军令。
因为他知道,如今自己继续让蒲速越等下去话,怕是也会煎熬与后悔,而且战场上更改军令,比做出可能是错误决断怕是还要糟糕。
就这样,当在北面防线那里混乱达到最大时候,轰隆隆中,元城内金军骑兵终于出现,却是涌出西门,继而顺城向北集结起来。
且说,宋金两支骑兵,支在渠东,支在渠西,中间永济渠是道微微耸起,但却遮不住高大骑兵人工水渠,宽不过几十步,双方遥遥可见对方甲胄,但双方都没有顾忌对方,也没有任何多余动作。
金军骑兵匆匆顺城向北,宋军骑兵也没有冒着被城上远程打击危险去隔河骚扰,就这目送对方从身侧经过。
众将勉力压下不安,继续观望。
然而话虽如此,就在赵不尤率部支援向前这个过程中,前线境况却又愈发糟糕起来——金军借着突破栅栏威势,继续在前线翻天覆地,支后方支援过来重甲穿过缺口,竟是毫不犹豫趁乱突入到支明显是运水救火民夫队伍前,肆意砍杀,引发更大规模混乱。
遥遥望见如此情形,岳飞继续端坐在马上不动,而角楼上高景山却在蒲速越第四次请战要求前彻底犹豫起来。
作为大名府主将,高景山对战局完全透亮,对岳飞按兵不动心思也清二楚,甚至他居高临下,遥遥观望北面,某些地方比岳飞看更清楚。
说到底,他也在等金军绕道永济渠西面,来冲那个只剩下几百步缺口。
这幕,更加印证角楼上高景山猜想,宋军骑兵纪律性远超
但现在个大问题在于,宋军夜成城,在永济渠上架起无数桥梁,宋军往来夹地东西两侧虽然不敢说如履平地,却绝对有机动优势。而金军呢,无论是之前城内哨骑受阻,还是此时杓合未现,以及他本人对蒲速越攻击方向犹豫,其实都已经明确展示出金军个巨大战术漏洞……在宋军这般神奇操作下,他们原本倚仗地利永济渠,此时反而成为金军最大战术阻碍。
仓促之间,没有准备大部队想抢时间过永济渠这个地上悬河非常麻烦。
城内是如此,援军也必然是如此。
而现在,阿里毫不迟疑决死突击,偏偏起到奇效,所以,高景山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是该将手中机动兵力投入到城北还是城西。
“让蒲速越出城吧,去城北袭扰岳飞大纛……记住,让他袭扰,不是让他浪战轻抛。”终于,目光再度从城西那支沉默等候宋军骑兵身上扫过后,高景山强压不安,回头下达军令。“尽量扯住对方,让对方不能尽力去支援北面防线便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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