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错。”温敦思忠干脆以对。“其实今日这个局面,如所料不差,不仅是汉儿军反,便是城中那些汉儿出身文官,也都反……咱们不是没有监察汉儿军手段,却正是靠这些汉官,而如今汉儿军忽然这般齐整反,只能说这些两河出身汉官早早在其中合流。至于燕云汉官,要也反,要就是故意不言语,想首鼠两端,求个出路。”
金将想想,时无法反驳,却也愈发颓丧:“这些汉官掌握仓储、行政,还跟城中大户有关系,有心算无心,灌醉几个军官,怕是仓储也要失守……”
“不定。”温敦思忠不以为然道。“城中仓储是功劳不差,但关键是要献城,若是这些人,只怕会把心思放在隔绝这些要点道路上……你从中心军营过来,走是大街,但你想过没有,为什只有你人来找?”
金将摇头不止:“如此说来,河东
女,居然度怀疑起太祖眼光,直到今日陷入死地,才又晓得太祖英明。”
“……”
“然后再说外面事情。”温敦思忠继续给自己倒杯茶,却居然主动为对方也倒杯茶,然后方才平静言道。“今日为何不动?之前又为何直酗酒颓丧?不是因为对大金国不忠心,而是当时便已经晓得……大金国就是要枯坐在这里,也是要你枯坐在这里,尽量拖住宋军大队,尽量拖延时日。而等到眼下,援军已无可能,上头就又多个意思……你晓得是什吗?”
那金将时黯然:“是要们死……死前尽量拖些人。”
“但他们不晓得,开始浪战便损失小半兵力,想拖延也拖延不下去。”温敦思忠也终于黯然下来。“其实,当日太祖还教导二太子,说为将者,要懂得团结下属,使上下体……这点压根就没学到,否则,便是今日也能为二事。”
“果真无救吗?”金将苦笑不及。
“果真无救。”温敦思忠正色道。“再问你件事,你想过为什这些汉儿军朝起势,咱们连风声都未曾闻吗?”
“是因为……咱们平素就不把他们当个人?”金将愈发苦笑不停。“双方本就隔着几堵墙般?”
“正是,但又不止如此。”温敦思忠眼神飘忽。“这些天也在想,何止是女真兵不把汉儿军当个人?大金国里,近支宗室不也跟远支宗室有隔阂吗?不然粘罕如何拉扯起西路军?还有女真人之下,渤海人稍高等,比契丹、奚人要强些,契丹人、奚人又比燕云汉人强些,燕云汉人又看不起两河汉儿,层层。可若是把汉儿当奴,又何必用他们?若是用他们,又何必当奴?”
“留守平日可不是这般言语。”那金将摇头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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