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完之后，大慧和尚自觉不赖，又在肚子里诵
两遍，准备回去誊抄。
然而，这边大慧和尚刚刚记下自己
新创作，那边张九成便也来到御前，接着便要行礼问安……也就是此时，忽然间，赵官家身后凤凰山上陡然飞出
大片乌鸦出来，然后聒噪时，宛如片自带响动乌云般从众人头上飞鸣而过，引得所有人陡然变色之余却又不知道该说什
好。
且说，杭州人都知道，凤凰山上乌鸦多。
便是赵官家也知道，因为这里是吴越旧宫所在，他赵官家本就下榻于此，这也是为什这个武林大会要在西湖畔召开缘故……不是赵官家附庸风雅，而是这地方就在他门前。
住好几日，当然知道这里乌鸦多，多到天天夜半听乌啼，听到睡不着觉。
押班邵成章喊得清楚，杭州府本地白身士人，张九成伏阙求见，请上书言事。
且说，张九成张无垢乃是杭州本地盐官县人，今年大约四旬年纪，乃是公认东南民间士子楷模，赵官家没有来东南之前，便已经听过此人名字，来到东南后更是屡屡有所耳闻，就连吕颐浩都直接向赵官家推荐过此人，说他虽然师从洛学杨时，但本人德行、学问却都是等出彩，绝对是宰执之才。
等到这武林大会召开，此人坐拥主场之利，却始终在西湖盘桓，虽身侧道学脉士人络绎不绝，而且书信不断，却直没有来伏阙，俨然是有所犹豫和准备。等到前两日所有人开始呼朋引伴之时，此人却又忽然消失，那时候所有人就都断定，他要因为道学出身，和其他道学名家样，干脆绝进言心思，要就是准备石破天惊，来跟赵官家展示他‘刚大之气’。
可以说，是万众瞩目。
实际上，随着邵成章这声报名，非止是万众瞩目，整场全有些骚动之态，而赵官家也难得失笑，并面露期待……他其实也很想看看，这个几乎有些‘为人不识陈近南，尽称英雄也枉然’东南偶像派名士张无垢到底是什成色？
然而，知道归知道，此时冒出来这出，还是在这种场合，不免让所有人疑神疑鬼起来。尤其是乌鸦飞过，却又迅速在西湖上
片刻后，果然见到名戴着软幞头、穿着素净长衣，挂着玉佩中年儒生沿着西湖走来，临到凤凰山正前方转过身来，尚未来到御前，便觉得姿态从容，长身板直，继而引得无数‘以备咨询’齐齐抬头去看，想瞅瞅这无垢先生是何模样？
只是偏偏其中有个大慧和尚，遥遥窥得这个场景，又去偷眼看下座中面露期待赵官家，却是心中声哀叹，趁乱念个顺口溜。
正所谓：
“棒打石人头，曝曝论实事。
不用作禅会，不用作道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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