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你刚才说令堂对此耿耿于怀……想来是那些有造纸作坊大家,欺她是女子,是商人,又出身边郡,所以自恃名族,懒得理她?而且,你母亲离不开辽西,你家又终究只是在环渤海诸郡有些手段,出这个圈子,恐怕更是寸步难行?”
“这些经学士族,豢养造纸工坊,也不过是为附庸风雅。”公孙珣昂首冷笑道。“而且他们家中豪奢无度,书简再重也有仆人为他们驾车搬运;刻录再难,也有刀笔吏为他们代劳。若非母亲,哪里会有人想过以此来利天下?!可是这群人却个个不识抬举……”
“婶娘悬赏百万钱,以求新纸,此事当年环渤海皆知。”公孙越也再度插嘴道。“然而,数年间却只得这种白纸工艺,还是从临近辽西涿郡家士族中求来,除此之外再无进展……”
“这次是真晓得你们所求。”蔡邕微微捻着胡须感叹道。“令堂女子,居然也心怀文教,又岂能坐视不理?再说,这人也没其他爱好,唯独书法、音乐、辞赋而已,此事若成,于也大有裨益,公私两便,不能不助……尔等可有什具体讯息?说与,以书写石经名义替你们索要这造纸工艺!”
公孙珣和公孙越对视眼,齐齐失笑,后者旋即又从盒中取出数种纸张,铺列在前!
……
“蔡邕自矜能书,兼明斯(李斯)、扛(史扛)之法,非得纹工不妄下笔。工欲畚其事,必先利其器。用张艺笔、左伯纸,及韦端墨,皆古法,兼此三具,然后可以尽径丈之势。方寸千官。”——《三辅决录》·赵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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