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和尘笑说：“又怎
？”再听便发现，他不可谓不包容。
李冬青知道宁和尘以后都会这样对他，那感觉便又玄妙起来，他是
个十七岁
少年，也是个玄妙年纪。
宁和尘却还在自己思绪中，说道：“
第次杀人，是在七岁。”
“什感觉？”李冬青问。
宁和尘仔细思索，说道：“恨。”
搭在额头上，随手撩两下头发，没什事做，没什话说，就等着李冬青瞌睡虫来，能安静睡觉。
李冬青翻过身来，看见那丝月光打下来他脸上光和睫毛阴影，他这夜死活也不困，反而越来越精神，那种感情仿佛将他心连根揪下来，在空中转着玩。
宁和尘说道：“你杀多少人？”
“也许有七千。”李冬青也没有印象，只能随便估摸个数。
“杀七千人和杀七万人是样感觉，”宁和尘道，“杀人超过三个，再杀多少就都没有区别。人命仿佛不是人命，都不值钱。”
越小孩子感情便越单，七岁孩子可能只懂什是喜欢，什恐惧，宁和尘那时候还知道什叫恨，咬牙切齿，杀人放血。
宁和尘把手抽出来，翻过身来，换个姿势道：“都不怕，没有怕过。你怕是因为你还想要自己人生，怕自己没良心，但那时已经不想要。”
李冬青手里空落落地先是烦，可听他话便越听越疼，不想再听，也生怕宁和尘再讲下去，可是不讲，不听，难道就不存在吗？
宁和尘难得开口提过去，说道：“你十七岁才开始学武功，他们觉得你晚，倒是觉得刚刚好，越晚越好，能多快活几年。”
“
李冬青说道：“不知道，心很乱，当时拿起刀时候根本没有过犹豫，更吓人不是杀人感觉，是觉得自己冷血得可怕，当时想，不杀他，他就要杀，可是后来看见方青濯，就觉得分明是给自己杀人找借口，只不过是不想给自己添麻烦，在战场上留人命实在太麻烦。”
“嗯，”宁和尘安抚地拍拍他，说道，“不要怕。”
李冬青血便平静下来，但心又疼起来。这到底是为什？因为他终于找到那种轻松和雀跃感情来源，是源于他终于掌控宁和尘。现在他不需要再担心宁和尘随时会离开，两个人身份正在慢慢地转变，宁和尘会听他话，会跟随他。
这个事情让他心情过于好，所以才难以入睡，这要比发现千机只认他个主人时喜悦要巨大数倍，可同时也有对宁和尘疼惜之情，因为李冬青觉得个人被别人牵制住，是多少有些可怜，所以又带丝疼。
李冬青攥住宁和尘拍自己手，看向他眼神亮得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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