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啥？”几个刽子手
起问道。
“因为往常都是看热闹。”老头目肃容道：“今儿个大伙儿，却是来送行
！”说着低声吩咐两个刽子手道：“待会儿活干利索点，别让沈爷难受
。”刽子手砍头也是有学问，可以刀过去身首异处，却连点感觉都没有，也可以刀砍断半边，还连着半边，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这之间不是手艺区别，而是有钱没钱问题。
但他们再见钱眼开，也不敢冒着被全城人憎恨危险，来打沈炼主意。
※※※
好在宣府城不大，押送游街队伍虽然龟速前进，还是在午时前将囚车押到市曹十字路口，已经搭建好刑场上。狱卒们将父子俩从车上请下来，把沈炼面南背北，将沈衮面北背南，两个背对坐下，只等午时三刻监斩官到来开刀。
卒便按着他俩，强行灌酒，然后便拿出两根两端有绳，中间是木棍口勒。将那木棍横在父子俩口中，绳子绕向脑后紧紧绑着，马上‘啊啊’说不出话来。
强按着他俩辞神案，三四十个狱卒便将沈炼在前、沈衮在后，推拥着出牢门，送上囚车。那五百亲军和刀斧手，接过人来，簇拥着出总督府，绕城周。引得无数百姓尾随观望，问那囚车上犯人是谁。
便有人仰面看那犯由牌，大声念出来，众人才知道，竟然是那辕门骂帅沈先生，和他儿子，不由面面而觑，原先看热闹心情，全都荡然无存……百姓都不瞎，自然知道谁是谁非，知道那沈炼沈先生，到底是在为谁说话！
消息传开来，更多百姓涌出来，将个大街围得压肩叠背，水泄不通，他们倒没别想法，就是想送送为老百姓说话沈先生。
囚车行进速度很是缓慢，站在两旁刽子手有些不安，用鬼头刀架住两人脖子，如果有人想劫囚车，只消眨眼之间，就能给他两颗好大头颅。
百姓也全都跟来，将个法场围得水泄不通。人头攒动间，有无数双藏着熊熊怒火眼睛，紧盯着行刑台上沈炼。
负责警戒总督府亲兵十分紧张，长枪火铳都对着观刑百姓，气氛无比紧张，却又诡异安静，仿佛,bao风雨来临前
个花白络腮胡子老头，仿佛是刽子手头儿，看到路走来幕幕，不禁感叹道：“爷们干这行三十年，亲手送走犯人也有上千，却从没见过这种场面……”
边上年轻刽子手道：“是啊，今儿看热闹可贼多。”
“瞎你狗眼！”老头目骂道：“没看出今儿和原先比起来，有什
不同吗？”
“确是有些不同。”另个刽子手道：“人多不少，可没往日吵。”
“不错。”老头目点点头道：“知道为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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