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到十月二十日
日记，只见上写道：“臣蒙皇上问：‘臣服丹经二日，但觉何如？’臣对曰：‘臣依法服药二日，腹中略有胀气，夜间数度光顾五谷轮回之所，其它未觉如何。臣闻凡药不必速效，久久滋益，其功更大，容臣继续服用，以观后效。’”
二十二日曰：‘臣已连服丹十粒，服后随觉脐腹间如有物转运温满，与前次相同。但上至胸膈，似食饱。臣看得此粒，乃朱砂所制，有银星似汞，味少甜，似和以枣酿，想是合铅汞而成丹也。今服未觉，不知往后何如？’
二十八日道：‘臣数日来，觉脐至顶，常有热气不散，遍身燥痒异常，不可
忍，每日入夜时分，其痒才息……’
期间还有日，陆炳写道：‘凡药不可过量，
是闻者伤心、见者落泪，让直在边上旁观沈默，心情也无比沉重。他望眼这座煊赫时宅院，此刻看起来，是不可避免要衰败下去
。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沈默心中突然浮起杨升庵绝唱，终于明白，非是经历生死沉浮，是不会有这样大彻大悟。
当他离开陆府时，便见朱九站在门口道：“
送大人程。”
沈默点点头，坐上朱九马车，马车在北京城宽阔大街上疾驰，让切眼线盯梢都失去作用。
见堂堂锦衣卫顺天府千户，在自己地盘上，竟如此小心翼翼，沈默有些感伤道：“想不到转眼之间，天翻地覆。”
“天翻地覆？”朱九品啧着这个词，良久才喟叹声道：“是啊。对们这些人来说，下从云端摔到泥里，确实是天翻地覆。”
沈默暗叹声，心说也好过不到哪去，便回到主题，问道：“师兄好端端，怎
会,bao卒呢？上月见他时，还好好呢。”
“大人自己看吧。”朱九从怀里掏出个本子道：“这是们大都督日记抄本，与他亲笔写那个字不差，记载着他这个月来身体变化。”
沈默接过来，打开从第页看起来，只见上面写着：‘十月十七，圣上恩赐灵药龙虎丹，命微臣先行服下，臣不胜感戴天恩之至，立即择良辰饮服，以验其性味。’看到这，沈默顿觉无比荒唐，想不到嘉靖在嗑药之前，还会先让近臣试服，本身相当怕死，却又毫不在乎别人性命。
然后翻开第二页，发现皇帝急于想知道陆炳试服效果，赐药后第二天便密札催问，问他服药后感觉。陆炳这下没法拖延，只好从当天就开始服用，同时逐日回禀服药后反应……沈默不禁觉着有些悲哀，堂堂三公兼三孤极品大员，竟被逼着给皇帝试药，这种官儿当得再大，又有什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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