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湖走后，躲在屏风后
胡植出来，叹口气道：“要是没跟陆炳闹翻
，哪用这样费劲？”
“别提那个人！”严世蕃独眼闪着怨毒光道：“
恨不得他去死！”胡植叹口气，不敢再提这茬，便轻声道：“咱们还是考虑考虑，下
步该怎
办吧？”
只听严世蕃愤愤道：“都怪爹老糊涂，当初非说什‘自家亲戚靠得住’，将那吏部尚书给欧阳必进那老匹夫，不然现在又怎会如此被动？！”严世蕃深知
全都由锦衣卫拨给。组织如此配置，稍有风吹草动，陆炳能不知道吗？
“恶心，真恶心人啊！”严世蕃啐声道：“厂卫、厂卫，你们东辑事厂从成祖爷赐名那天起，就是专管他们锦衣卫，百多年来，只听说锦衣卫被指挥得跪东厂督公，怎到你们这儿，就得倒舔锦衣卫屁眼呢？”尖酸挖苦语气，让那陈湖十分尴尬。
但严世蕃说点不错，虽说东厂建立晚于锦衣卫，其人数编制也远小于锦衣卫，但因为锦衣卫首领称为指挥使，般由皇帝亲信武将担任，属于外臣；而东厂首领是宦官，是内臣。
内臣是皇帝家奴，身处皇宫大内，日夜侍奉皇帝，而锦衣卫向皇帝报告要具疏上奏，东厂则可口头直达，所以更容易获取皇帝信任；而皇帝也更信任自己家奴，还赋予东厂监督锦衣卫权力，所以厂卫之间关系，逐渐由起初平级变成上下级。甚至在宦官权倾朝野年代，锦衣卫指挥使见东厂督公，那是要下跪叩头，比如说武宗朝刘谨在时……
遥想刘谨当年，雄姿英发、八虎当朝，再看如今东厂，卑躬屈膝，自认奴才，真真给诸位前辈丢尽脸！
但身为东厂分子，陈湖坚信，哪怕是刘谨来到嘉靖朝，依然要给锦衣卫当孙子，因为你家奴再亲，也亲不过皇帝奶兄弟。人家陆炳陆太保三公兼三孤，把大明朝荣衔得个遍，恩宠程度甚至远超严阁老，且本身也是个大本事人……碰上这样主，这代东厂番子们只能自认倒霉，要打便打、要骂便骂，绝对不敢惹锦衣卫爷爷们生气。
※※※
但陈湖最终还是答应：“这事儿应还不成？您老就别寒碜们。”
“哼哼……”严世蕃冷笑道：“就知道你们还有私货。”没有甘愿受制于人组织，有着煊赫历史东厂更不例外。既然正规编制被锦衣卫吃得死死，那就在编外发展，组建黑暗中力量，否则如何干点私活？
这个陈湖，不过是东厂中个小小百户，却是司礼监首席秉笔太监兼东厂督公陈洪胞弟，所以严世蕃不用调查也坚信，这家伙手中有着不受锦衣卫控制力量，不然东厂诸位先烈，真要气得诈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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