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时珍道：“
那方子是用来排毒
，如果皇帝从现在开始，能戒
丹药，按照方子，内调外补，修炼气功，也许还能挺过这
关去；如果还继续服丹，纵使治疗保养得再好，也就三年五载。”他这人说话直，从来不会拐弯抹角。
李芳怔在那里，时不知该说什
好。
看他这样子，李时珍长叹声：“当年在太医院时，就上书劝谏过，请皇帝不要信那些方士之术，更不可服用那些方士丹药……这个道理，其实那些太医人人皆知，可是人人不言！”说着愤慨道：“这个直言，反倒成不受待见异类，所以才离开那地方。”
“他们为什都不说实话？”李芳紧皱着眉头问道。
“自私！”李时珍加重语气道：“这几十年，人心败坏太快！他们只想着自己前程地位，忘忠孝节义。所以见皇帝对丹道痴迷，听不进反对话，便揣着明白装糊涂，人人明白却人人不敢言，唯恐帝心震怒，祸及自身！”
“什？！”听这话，李芳头发都炸起来，紧张万分道：“先生啊，这话可不能乱说，个弄不好就是尸山血海啊……”
“不会。”李时珍摇头道：“这个怨不着别人，因为皇帝是知情且自愿。”
“啊……”李芳彻底糊涂。苦笑连连道：“哎哟，李先生，您就别跟打哑语，说明白点成不？”
“看皇帝眼珠发乌、眼白发红，眼珠下面眼袋呈青色，这都是水银中毒症状。”李时珍叹口气道：“呼吸困难、长期腹泻，皮肤出现红色疱疹，这是金中毒症状。”顿顿又道：“头痛、头晕、失眠、昏迷、少尿，牙齿与指甲发黑，这是铅中毒……”
沈默在边上听，心说得那个乖乖啊，这得是怎样个怪物啊，不由暗自庆幸自己决定，于是更加不敢发出点声音。
“如此说来，那些太医也真该杀！”李芳气愤道。
李时珍却冷笑道：“难道只是太医责任吗？满朝大臣，还有那多以理学自居名臣，就没有个人敢站出来说话，没有个人去劝皇上远离那些方士邪术。从大学士开始，全都为己私利而邀宠媚上，逢君之恶！看大明朝气数，也快差不多
“怎会这样呢？”李芳失神道，他跟皇帝几十年，那是真有感情。
“那要问问那些道士。”李时珍冷冷道：“他们用那些东西给皇帝炼丹，不中毒才怪呢。”说着低声说句道：“都佩服皇帝。”
“什意思？”李芳问道。
“几十年如日吃这些东西。”李时珍道：“能直撑到现在……”
李芳顾不得理会他言语中不敬，而是关切问道：“那要不要紧，用先生方子能不能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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