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记性不错，看来这段高论确实脍炙人口啊。”嘉靖揉着百会穴道：“古谚云：‘圣人出黄河清’，可黄河什
时候清过？所以朕不能以清浊辨忠*啊……”
这话李芳不敢接
，只能听皇帝自顾自道：“黄河水泛滥要淹朕江山子民，难道长江水泛滥就没有事儿吗？不，也
样会死人！”说着面色阵扭曲道：“所以不论你是长江还是黄河，只要敢不规矩，朕说不得都得学大禹治治！”
便下旨道：“明日早，你就带着这些烂账去见严嵩，看看他怎说，问问他管不管。”
“是。”李芳轻声道。
“再把陈洪叫进来。”嘉靖挥挥手道。
但不能不笼络陆炳。否则不仅害人时麻烦，得不到许多方便，甚至还会被锦衣卫开个玩笑……比如埋点兵刃、龙袍什在严嵩家后院，让他吃不兜着走。
想明白此中关节，鄢懋卿阵气馁，严世蕃脸上也怏怏，嘴上恨恨道：“放心吧，
有办法，咱们不动手，保准有人替收拾他！”
鄢懋卿以为他说是气话，附和几句，便将这页掀过去，只谈风月……
※※※
玉熙宫檀香袅袅，嘉靖帝还没有睡。
不会儿，陈洪来，嘉靖同样对他下令道：“你也早去见徐阶，让他给朕查，到底是谁把考题泄露扩大——注意，是扩大，不是让你查始作俑者！”
“是。”陈洪也恭声答道。
“原来他用这个法子……”李芳恍然道：“这是绑架大明啊！”
嘉靖缓缓点头道：“不瞒你说，现在朕是左右为难，查也不是，不查也不是。”说着长长叹口气道：“当初沈默跟朕说那个‘长江黄河论’时，你在场吗？”
“在场，那番高论实在是别出机杼，奴婢现在还记忆犹新呢。”李芳笑道。
“呵，说来听听。”嘉靖道。
“是。”李芳清清嗓子道：“当时沈大人说：‘华夏文明靠江河哺育，江是长江、黄是黄河。长江水清，黄河水浊，长江在流，黄河也在流。长江之水灌溉两岸数省之田地，黄河之水也灌溉两岸数省之田地。不能因水清而偏用，也不能因水浊而偏废，自古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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