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芳摇摇头道：“万岁爷亲自嘱咐
事儿，还是
亲自去
趟吧。”目光在三个秉笔太监面上扫过，最后还是落在陈洪身上，道：“陛下身边不能缺人，陈洪你进去伺候吧。”
陈洪高兴笑道：“好嘞！”便将身上蟒衣除下，换上身青衣小帽，进去宫里。
谨身精舍内，算账太监们已经散去，只有嘉靖帝人，盘腿坐在蒲团上，面上表情却有些阴沉。见陈洪进来，嘉靖淡淡道：“你来得正好，顺天乡试事情，查怎
样
？”以嘉靖皇帝睚眦必报性格，怎会轻易放过冒犯他人，虽然为自己和朝廷体面，他没有公开追究此事，私下里却命令东厂调查此事，不能吃哑巴亏就算。
陈洪边给嘉靖倒水，边细声道：“主子吩咐事儿，奴婢能不放在心上吗？这些日子东厂就查这件事儿。”
“少啰唆。”嘉靖捏颗红色丹药，用水服下道：“朕要是真相。”
实这时候汪直仍在狱中，失去他约束，海上倭寇空前猖獗，但因为市舶司合乎海商们利益，各方还算是齐心维护，所以海上贸易确实没受到什影响。
“那市舶司关税为何足足少收半？”嘉靖声音里透着阴冷道：“朕记得去年上半年，有二百三十多万两税收，怎今年上半年，才有区区百万两呢？”说着重重哼声道：“织造局那边产销两旺，市舶司这边贸易量却打对折，那半丝绸去哪里，难道都在库里存着不成？！”
李芳摇摇头道：“不大可能，商人们鼻子可灵着呢，旦销路不畅，定然会暂缓订单，把银子攥在手里。而且黄锦那边也直监视着销路呢，若是出问题，早就向奴婢禀报。”
“这就奇怪。”嘉靖帝面色愈发难看起来道：“鄢懋卿有什说法？不是同时到吗？怎没见着他折子？”
“哦，他折子是经通政司送到内阁。”李芳轻声道：“这会儿还没送过来呢。”
“通过对作弊考生审讯。”陈洪谨慎道：“可以断定，并不是谁猜到考题，而是确实有人将考题泄露出来。”
“哪些人？”嘉靖问道。
“这个还得进步侦办，因为那些考生都是由家人，跟泄题者单线联系，现在事情闹得这大，想再联系上是不太可能。”
“赶紧去拿！”嘉靖提高嗓门道。
“奴婢这就去。”李芳躬身出去道。
※※※
出玉熙宫，李芳便直起身子来，陈洪几个凑上来，为他除下在里面穿得布衣，换上大红中官蟒衣。
“老祖宗，您这是要去哪？”陈洪赔笑道：“您说声，让儿子们去就行。”自从上次被李芳教育，他就好似变个人样，恭顺跟孙子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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