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来如此。”阿吉和十分似懂非懂道：“那以后剩饭都给阿爹吃……”
沈默差点没噎死，心说
怎
养出这两个小王八蛋？
若菡赶紧让柔娘把两个小鬼领出去，和平常玩去，以免再语出惊人，把沈默给活活噎死，又给他舀
碗汤，柔声道：“你这是怎
？”
沈默喝口汤，冲冲，才长舒口气道：“没怎呀？谁还没噎着过呀？”
“就没。”若菡笑道。
烦闷，时常在外面游荡，时常不回家吃饭，若菡她们都习惯。
为什烦闷？你要从全国最富
省之长，下变成图书馆长，你也烦；又从整日忙碌，下子变得无所事事，你也闷。
他不想把这种情绪带给妻儿，宁肯在外面转悠，也不愿破坏自己贯强大形象。不知该如何界定这种行为，是打落牙往肚子里咽呢，还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
沈默边洗着手，边对夫人笑道：“唉，本来确实想请人吃饭，结果人家挂着自家老婆孩，不肯吃饭，只好拍两散，各回各家。”这时，听若菡吩咐下人，让厨房给老爷做饭，他摇头道：“不用浪费，给你们扫扫尾就行。”
“你小时候肯定也有过，就是不记罢。”沈默撇撇嘴，继续低头扒饭道。
若菡脸上笑，心中却觉着奇怪，因为沈默最近举动确实有些反常——原先他可是个食不厌精、穿不厌细讲究人，可最近几天奇怪，这位爷不仅不再穿绸缎衣服，而且也开始吃剩菜剩饭，这让若菡怎能不多想呢？
沈默低头吃饭，若菡心里便琢磨开——原先他可不是这样，现在从苏州来到北京，从巡抚变成洗马，这其中落差，就算她这个身边人，都感受得到。任苏松巡抚时，沈默其实就是土皇帝，在苏松境内生杀予夺，大展宏图，挥洒自如；无论走到哪里，都有群人跟着，无论干什，都有群人捧着，无论说什，都有群人听着。
现在可好？红袍变蓝袍不说，且还是在*员多如狗京城里，且还是个闲职，整日里无所事事，还得小心迎逢，谁也不敢得罪，也不能流露出丝毫不满，以免招来不必要麻烦。
这种日子，对曾经沧海人来说，过天都是煎熬。
说着擦擦手，坐到桌边，自己动手盛碗米饭，把几盘菜折合下，跟米饭拌，便大口大口地吃起来。
阿吉和十分十分不解道：“阿爹怎吃剩饭哩？”
沈默翻翻白眼道：“昨天刚教你们《悯农》，是怎背来着？”
“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两个小孩争先恐后背诵道。
“现在明白吧？”若菡在边上笑眯眯道：“阿爹是在给你们做示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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