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
好
会儿，袁炜才缓缓道：“沈大人，冒昧问句，你将何去何从呢？”
沈默搁下茶杯，苦笑声道：“不瞒大人说，下官现在感觉，自己就像陛下
提线木偶般，他老人家怎
扯，
就得怎动，哪有自己做主份儿。”此话出，便好似天子近臣般，其实这纯属往自己脸上贴金抓肉。不过有‘黄玉如意’这张虎皮，干嘛不扯起嘉靖这面大旗。既能防身又能长脸，何乐而不为呢？
换个角度想问题，从当年读书做截搭题，便向来是沈默特长。
※※※
袁炜虽然聪明，可比起严嵩、徐阶那种老怪物，水平还是差点儿，他看不透嘉靖皇帝心思，果然就被沈默唬住。心说：‘这小子果然是深在帝心，说不定哪天便被提拔起来。’于是打定主意，尽力跟着小子和平共处，不要得罪他。
袁炜虽然恃才傲物，为人有些骄狂，却点也不愚昧，只见他双眉抖动几下，缓缓道：“所谓礼贤下士，必有所图，沈大人就不必拐弯抹角，有甚说甚便是。”
沈默毫不尴尬地笑笑道：“大人慧眼如炬，让人无所遁形啊。”说着抬起头来，望向袁炜道：“也罢，那就直说，听闻景王殿下垂青在下，有意让担任王府讲官，请问大人，可有此事？”
“是又怎样？”袁炜眯眼道：“不是又怎样？”
“如果是话。”沈默定定道：“在下想请大人代为圜转二，让免这份差事。”
“哦……”袁炜皱眉道：“莫非你瞧不上们景王？”
想到这，他便不带丝烟火气，将沈默给红包揣在袖子里，起身道：“沈大人意思，老夫已经解，殿下那里，会尽量帮
“那哪能呢？”沈默摇头苦笑道：“现下谁不知景王爷如旭日东升，问鼎东宫不过是指日可待，想巴结还巴结不上呢，又怎会……”
袁炜不由皱眉道：“那你还……”后半句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不过没说出口。
“哎……”沈默叹口气道：“还不是那柄如意闹。陛下将其赐给，那就是给戴上个紧箍啊……这如意意义如此重大。若投效景王爷，不啻于将那如意献给殿下，虽然这是众望所归好事儿……”说着加重语气道：“可即使敢献，王爷敢要吗？”
“这个……”袁炜无言以对，沈默说没错，将其招致麾下意义虽然重大，可同时也会引来君王猜忌。想想聪慧多疑嘉靖皇帝，他感到脑后阵冷风嗖嗖，仿佛屠刀已架在脖子上般。不禁暗自心惊道：‘殿下这段时间，着实不太检点，这样下去可不是好兆头。’
见他陷入沉思，沈默也不打断，面听着屋外阵阵哄笑声，面静静喝茶，等待他回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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