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该服丹
。”老太监李芳端着个托盘过来，轻声道。
嘉靖点点头，伸出细长
手指，捻起个鸽蛋大小鲜红药丸，用清水送入口中。也不知那些道士干什
吃，到现在研究不出小型丹药来，害万岁爷常年服用这种大丹，嗓子眼儿都撑粗。
嘉靖拿起毛巾擦擦手，坐在蒲团上，摆开架势却没有马上入定，而是对李芳道：“你评价评价这个沈默。”
李芳轻轻搁下托盘，顺手用银镊子夹几块细长整齐檀香木，填在香炉中，动作娴熟而缓慢，不发出
点声音，如云卷云舒，让人看着赏心悦目。别小瞧这几下，没几十年是练不出来。
他边稳稳动作，边轻声笑道：“这个沈默年纪不大，太极却打得出神入化，绝对是个人物。”
让嘉靖感到舒服，其实原因很简单，他来自个没有皇帝年代，所以在沈默看来，皇帝也是个人，便从来不怕他，向来用对人说话方式对嘉靖，这是谁也做不到。
“朕是天子，万民事儿都知道。”嘉靖帝也是人，是人就需要有人说话，被沈默稀奇古怪马屁拍心花怒放，也开起玩笑道：“就连你那位苏雪姑娘，朕也是知道。”
沈默这下真惊，毛骨悚然道：“啊……”
“啊什啊？”嘉靖终于把谜底掀开道：“都是你那位同乡告诉朕，要不朕才没兴趣知道。”
“原来是徐渭那个大嘴巴。”沈默恍然道：“
怎没想到呢？”没想到就怪，当初他南下时，便对徐渭说，将要干营生实在是太容易惹人非议，有皇帝罩着自然不怕，最怕皇帝把忘，那可就坑苦老夫，所以你得帮帮忙，经常在皇帝面前提起，让混不脸熟，混个耳熟吧。
“哦？”嘉靖淡淡笑道：“你那个干儿子也是这说？”
“黄锦对他佩服得五体投地。”李芳笑道：“说沈大人手段，出神入化、翻云覆雨，天马行空、算无遗
徐渭自然照办，便在陪伴嘉靖时候，隔三岔五、有意无意地说说沈默轶事，什小时候跟山阴县斗智啦，长大斗酒解白联啦之类，再添油加醋，经过他巧舌如簧艺术加工，让皇帝听得十分开心，仿佛看着沈默成长起来般，所以对他确实与般大臣不同。
但那种脍炙人口故事太少，到后来，徐渭只能编造沈默桃色新闻，什画屏姑娘、陆小姐、苏雪大家之类，统统入味做菜……好在当时，男女关系从不是拉领导干部下马武器。
※※※
不过嘉靖也就是那说，并没有别意思，用膳过后，嘱咐沈默就算是在司经局，也要好好干，便让他滚蛋。
看着他小心翼翼地抱着那玉如意出去，嘉靖帝嘴角挂起丝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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