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默只好挨半边屁股正襟危坐道：“谢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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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马屁确实是缓冲气氛
良药，但有些时候，该来还是会来，挡也挡不住。
只听嘉靖仰着头道：“你是朕钦点丙辰状元，又是亘古未有连中六元，所以朕才会命人在国子监丙辰进士题名碑旁，又立
块碑，你还记得上面写什
？”
“臣至死不忘。”沈默微微激动道：“陛下写是：‘国朝二百载。文运风云壮。休言六首无，朕有状元沈。’”
上首有个绣墩。
耳边传来脚步声，他忍不住斜眼偷瞧，只见双软底黑布鞋，从帷幔后转出来，淡淡道：“
们有几年没见吧？”
沈默赶紧答道：“回陛下，自从嘉靖三十五年九月二十六，陛下对微臣谆谆教导后，便再未曾瞻仰圣颜，至今已经有四年零八个月。”
“难得你记得清楚。”嘉靖帝呵呵笑道：“起来吧。”
“是。”沈默赶紧爬起来，这才看到嘉靖皇帝穿着厚厚九龙暗花松江布袍……也不怕捂出痱子来。面容与几年前般清矍，只是更加消瘦。
“朕有状元沈……”嘉靖帝缓缓点头道：“这是什意思？虽然每个进士都可称为天子门生，但在朕心里，你才是真正得意门生，明白吗？”
沈默赶紧脸感激涕零跪下，道：“臣惶恐……”
“你确实应该惶恐……”嘉靖帝道：“有道是严师出高徒，朕对你期望高，要求就要严格点，不论让你干什，你都得兢兢业业才对，知道吗？”
“臣谨记。”沈默赶紧应道，心中却叫苦不迭，面对着强权帝王，自己实在是太弱势，人家几句惠而不费空话，自己就得任劳任怨，挤奶耕地吃草，像老黄牛样。
“起来吧，别动不动就跪。”嘉靖下巴微扬道：“当年，朕把你放到江南去历练历练。现在历
沈默脸上露出不自禁笑容，这让嘉靖帝很有些摸不着头脑道：“你笑什？”
沈默眼圈红，赶紧擦眼角道：“微臣自分别后，日思夜想陛下音容笑貌，而今见到陛下龙马精神、更胜往昔，微臣……微臣是喜不自胜啊。”说着还真流下泪来。
嘉靖帝纵使久经考验，却也被沈默这马屁熏得晕晕乎乎，时间有些感慨道：“朕没有变，你也没有变，甚好、甚好。”说着指御阶下锦墩道：“坐吧。”
“臣不敢。”沈默知道，群臣中，只有严嵩和方钝有座，徐阁老都只有站着份儿……当然，他消息过时，从去岁元月起，人家徐阁老也正是加入有座族，只是他不知道罢。
“让你坐你就坐。”嘉靖帝挥挥手，坐在须弥座上，呵呵笑道：“今日不是述职，也不是朝见，坐坐不代表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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