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承认，沈默说
很有道理，缓缓点头道：“照您这样
说，确实是这样。”说着抬起头道：“不过既然是层窗户纸，为什
没人敢捅开呢？”
“就算是层窗户纸，也会让人看不到后面景象。”沈默轻抚着窗楞，不过他府上窗户，已经全换成西洋玻璃
，所以没法现场演示，只好怏怏收回手，轻声道：“据说在古代，人们都被蟹子那怪样子给吓到，就是闹饥荒时候，都没人敢吃，后来终于有个大胆，第个吃螃蟹……才发现真是味美啊。”
“大人意思
明白。”归有光轻声道：“您现在要把这层窗户纸给捅开？为这个天下先？”
“对。”沈默颔首道。
“可是您想过后果吗？”归有光道：“您在众人眼中，将变成激进王学门人，据所知，当年两次打击王学，可都是严阁老上书，这样岂不是与他唱对台？”
“唱就唱吧。”沈默嘿然笑道：“无论严嵩也好、严世蕃也罢，还是赵文华、鄢懋卿之流，都是些窃居高位、党同伐异、祸国殃民、骄奢*逸败类，因为实力不足，所以才直忍着让着，奉承着。但今天忍无可忍，不能再忍，不然就让人家欺负到家！”
“可大人实力还是不足啊……”虽然沈默现在是四品封疆，可在严党眼里，跟蚂蚁也没什区别，归有光觉着沈默有些冲昏头脑，心说还是年轻啊，便直言不讳劝谏道：“大人，听说龙可以翱翔九天，也可以潜于九渊。属下以为，您回去后，谨言慎行，权且忍耐几年……那严阁老今年就要八十三，就算饶着他活，难道朝还要出个九十岁首辅？估计皇帝再信任他，也不会答应，到时候严阁老去，您还不又是飞龙在天，且到时正当而立，还是无比年轻代名臣！”
他这番话说推心置腹，让沈默不得不动容道：“震川公，你心意知道。”说着转过身去，望着归有光道：“沈默如今上有老下有小，从己安危荣辱考虑，你意见是无可辩驳。”
归有光自然能听出沈默这是为否定肯定，便沉默不语，听他继续往下说。
“但不得不这做。”沈默叹息声道：“因为实在太弱，没法保护市舶司、保护大家辛辛苦苦建成基业，所以得拉人下水……但在此之前，先得自己跳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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