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个人,失去信任和信心,距离败亡也就不远……
什叫化腐朽为神奇?就是这个意思。
沉默良久,徐海喟叹声道:“回去告诉你家沈大人,后日辰时,淀山湖上,不带护卫,不见不散。”
王锡爵心中阵狂喜,暗道:‘老师果然神机妙算,拿这封不着边际破信,就能把徐海心防给击破。’不由自豪无限,深深为自己有这样老师而自豪。
在这刻,在王锡爵心里,沈默与王阳明那是样样……
想到,竟然是那位老人家,写给沈默信。
哪位老人家?他叔叔老朋友,现在海商之王加海盗之王,王直!
强抑住怦怦心跳,徐海抽出信纸,熟悉字迹映入眼帘,确实是王直所写无疑!再看信内容,他不由大惊失色,脱口而出道:“难道连老船主也投降吗?!”
虽然面上不服王直、且还经常挑衅他,但对与那位老船主,他还是从心底畏惧,并以之为奋斗目标。他常对左右说句话,便是:‘将来成王直,便要如何如何……’可见王直在他心中地位。
豆大汗珠开始滴落,徐海真开始慌,又想到之前王翠翘劝说;叶麻、辛五郎跟自己离心离德;以及这次出来处处不顺,让徐海平生第次怀疑起,这个行当到底能不能干下去。
事实上,他并不知道,自己上当……
诚然,他看那封信,确实是如假包换王直大作,但绝不是投降书——那是当初毛海峰给沈默带来那封‘带罪犯人王五峰……’信,其通篇用意不过是要求朝廷开海禁,通商贸而已。上面确实用词谦卑,比如‘如皇上慈仁恩宥,赦臣之罪,得效犬马之微劳驰驱。’之类,并不是决意投效,而是纯属忽悠,那些投效之词其实文不值,谁信谁就是大傻瓜。
但罗丹子曾曰:‘什东西都有它用处,关键看你用没用对地方。’这封对朝廷来说,没什价值信,在沈默看来,却是忽悠徐海无上法宝!
徐海不会解王直写这封信背景,他只看到那些‘带罪犯人’、‘效犬马之劳’、‘助朝廷剿灭倭寇’等等触目惊心话语。在这刻,在徐海心中,王直与宋江,那就是样样……
事实上,沈默打徐海主意,已经不是天两天、年两年,从何心隐和鹿莲心开始,便暗中布局,再用封伪造信件,让徐海跟叶麻之间信任荡然无存,最后拿出这封信来,把徐海信心也彻底击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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