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何容易。”刘显摇头叹息道：“那些倭寇小部队狡猾如狐，
们抓不着；大部队实力强大，们打不过，这个胜仗可不是那
易得
。”
“是啊。”王崇古也点头道：“而且他们两万人马、三路大军，互为犄角，遥相互应，们攻其
点，数万兵马便呼啸而至。而们呢，军门有万多步兵，有五千，老弟有三千，加起
酒
……”比起去岁那意气风发样子，实在不可同日而语。
讲起郁闷来，刘显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个月前，他还是浙江副总兵，虽然是副职，却也掌握着几万军队，在宁绍台线独当面，结果被胡部堂描绘美好前景所忽悠。丢下在浙江基业，颠颠跑到崇明岛上，去接手俞大猷水师。
公理公道说，他是个好将领，作战勇猛、吃苦耐劳，低调朴实……当然，战争进行到第七个年头，东南将领已经在残酷战争中优胜劣汰，能挺到现在，都是真正人才。随便哪个，也比开战前任何将领都厉害。
按理说，这样位有口皆碑将领，应该能够在很短时间内，完成对部队接手。但问题是，他是个陆军将领，哪里懂什水军？不明白海战比是谁船大、炮多、射程远，与个人勇武无关，是官军唯胜过倭寇地方。所以他不理解俞大猷为什那倚重海战，甫上任，便命令削减水师开支，把省下来钱，用来加强陆军实力……甚至让水手转业，成为步兵。
这种对建军思路扭转，最伤部队元气，所以他部队几近瘫痪，战备巡航也不复存在，于是整个苏州防御体系门户大开，让倭寇钻空子，摆脱水战劣势，得以上岸踏踏实实陆战。
说起来，王崇古还是因为城门失火，被殃及那只池鱼呢。所以追究起来，还是他这个苏松总兵责任最大，甚至会牵连到亲朋好友……这让他怎能不愁肠百结？
刘显是个有啥说啥直脾气，羡慕地看沈默眼道：“拙言老弟可轻松，你这个苏州知府没有边防之责，怎追究也追不到你头上。”两人在杭州时便熟识。所以这样说也没啥不妥。
沈默正色道：“老哥哥此言差矣，身为同僚，自然与你们共进退……有责任起担，每个人担子也能轻点不是。”
沈默仗义，已经小有名气，原本在两人心里，他也是个很够意思家伙，但还是万万想不到，他会主动趟这趟浑水。扪心自问，两人是做不到，于是都摇头道：“何必要拉着手起去鬼门关呢？还指望老弟你帮着照顾老小呢。”
“你们老小，你们自己照顾。”沈默哈哈大笑道：“二位兄长放心吧，只要们打好下面仗，相信部堂大人便会为二位大人开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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