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北京城充斥着严查此事声音,御史言官们弹劾胡宗宪奏本,堆满司礼监值房。
但胡宗宪毕竟是献祥瑞新贵,嘉靖帝不可能动他,仅仅下旨让浙江巡按尚维持,查明此事回报,连个钦差都没派,也没申饬胡宗宪什。
拿着鸡毛当令箭尚维持,却搞不清形势,本接本参奏胡宗宪,说他与倭寇暗通款曲、畏敌怯战,不惜行贿徐海,以换取其退出浙江;还说他贪污挪用军资、生活腐化堕落,有十八房娇媚妻妾,吃穿用度堪比王侯,等等等等……
虽然本本参奏如泥牛入海,都没有得到嘉靖帝回应,却把当事人吓得睡不着觉。因为看过尚维持弹劾文书,胡宗宪骇然发现,此人可不是无凭无据中伤,上面提到很多事情,都是
练招募起来,与苏州府人口达到定比例,就能交差。
“好吧……”沈默说出令他无比后悔两个字……他忘世上有种人,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
日子天天过去,转眼出正月,市舶司买卖愈发红火起来,大批货物运出苏州,从上海出海,售往朝鲜、日本、琉球、南洋等地,为大明朝换来滚滚银钱。照着目前订单数目看,今年四百万两任务,应该不成问题。
但沈默没法高兴起来,因为他直以来,可以安心搞经济屏障,苏松总兵俞大猷出事……朱十三接到北镇抚司命令,要逮捕俞大猷进京,请沈默帮着配合他。
沈默长叹口气,闭上眼道:“怕什来什啊……”
事情得从去年说起,去岁那伙攻打浙江倭寇,虽然最后被击退,却也没有回日本,而是盘踞浙江舟山柯梅带。而总督胡宗宪因为忙于与巡抚阮鄂争权夺利,无暇进剿。致使倭寇在年末,又操舟南下,劫掠福建沿海,时间恰好是阮鄂上任后个月。
别人都是新官上任三把火,阮鄂倒好,上任便被架在火上烤,被烧得外焦里嫩,苦不堪言……死两个知府,还有参将若干,才把那帮瘟神赶走。
阮鄂这才稍稍松口气,心中怒火却蹭蹭窜起来……你胡宗宪也欺人太甚吧?承认斗不过你,所以才从繁华杭州城。来到穷山恶水多刁民福建,你却巴巴就把倭寇撵过来,连条活路都不给留?
这真是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啊!阮鄂决定无论如何,都得出这口恶气,不然早晚都得被胡宗宪欺负死!于是他组织福建*员,起杀兔子写血书,泣血上奏,控诉胡宗宪‘纵敌逃窜,以邻为壑。所作所为根本不是为抗倭,而是为保住自己地盘,不知居心何在!’他本是饱学之士,现在含恨出击,写出来文章,自然是字字诛心,震撼朝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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