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看看,把大家酒兴都搅和。”
归有光心中苦笑,面上悲愤道:“大人恕罪,但现在情势确实危机万分,苏州城面临场前所未有浩劫,到时候物价飞涨,银钱贬值,老百姓什都买不起,商人们也越卖越赔本,除少数人肥私囊之外,所有都将变得贫如洗!”
“危言耸听吧?”沈默不悦道:“你可有证据?”
“有!”归有光双手拍,两个衙役抬着块黑板从外面进来,他起身走到黑板前,指着上面曲线道:“这是常熟从去年腊月到今天米价变化表,上面每个点,都代表天物价,点越高价越高,反之亦然。”
众人顺着他所指,看到条开头平缓抬高,末端急剧上扬曲线,听归有光沉声道:“腊月到三月初,三个月时间,米价仅从两涨到两六,涨幅不到五成,但进入三月之后,短短十六天时间,便从两七涨到二两六!涨幅超过六成!”说着目光阴沉地望向众人,沉声道:“们苏州城粮商,都是每逢朔望去常熟、太仓进次米,今天是十六,他们最晚十八九便会回来,知道会给苏州城带来什吗?”
依然无人回答,但恐惧已经写到众人脸上。
“是直接从两八涨到二两八米价!”归有光重重拍黑板,怒目而视着众人道:“到时候谣言满天飞,各种物价应声上涨,老百姓慌神,疯狂抢购市面上所有东西,但因为物价飞涨,不如用券买东西划算,对物资抢购,会变成对各种票券抢购,你们这些手握大把低价时购进票券财主们,便可以坐地起价,不费吹灰之力,坐收渔人之利!”归有光大声质问道:“但你们想过没有,老百姓成穷光蛋,商家被迫倒闭,你们抱着那些票券还有谁认账?擦屁股都嫌硬!”
众人这才知道,原来府尊大人,摆是场鸿门宴啊!
但归有光所说,也确实很有道理,万事态发展不可控制,老百姓闹事,商铺倒闭,票券成废纸怎办?原先还老神在在众人,终于坐不住,纷纷交头接耳开。
沈默看眼累得喘粗气归有光,给他个赞许表情,应该说,除有点做作,表情过于夸张之外,他表现得还是很出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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