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
有道理，那就杖三十吧。”沈默点头道：“让他们不要伤人。”
“这样可以。”归有光点头道。
“还有。”沈默道：“根据黄
“这个……”王用汲踌躇道：“他马上就十四岁
，‘恤幼’这
条，已经不能适用，所以没有轻判理由。”
“看来你是支持凌迟？”沈默道。
“是。”王用汲点头道：“这是人伦大罪，如果不从重判决，难以平民愤，彰教化。”
“震川公呢？”沈默问归有光道。
“下官基本同意润莲看法。”归有光寻思片刻道：“不过毕竟是个十几岁少年，用凌迟似乎有些不妥……念其年幼，判个绞刑吧。”说着沉声道：“这个案子已然如此，报去省里，按察司定然会加重判决，最后应该会是‘斩立决’。”
“退堂！”
众人虽然意犹未尽，只好齐跪送府尊大人。
※※※
签押房中，沈默、王用汲、归有光三人对坐，归有光笑问道：“大人怎
确定是那黄七儿子呢？”
上首大案后沈默，已经除下官服，换身大襟、右衽淡蓝色便袍，啜口香茗道：“那是凌迟之罪，若不是为骨肉至亲，谁愿意代人受过？”说着搁下茶盏道：“昨天过午叫来死者女儿，也就是黄七妹妹，
详细询问他们家关系情况，就猜测真正凶手是他儿子，所以今天故意让他们生离死别，看那少年不自然举动、不符常理神情，心里就有谱，再趁他心神不宁之时追问，自然水落石出。”
说完，与王用汲起问沈默道：“大人怎看？”
“其罪可恨，其情可悯……”沈默摇头叹息道。
听沈默话，王用汲道：“大人，那,bao戾少年如此灭绝人性，万万不能宽恕，也无法宽恕！”
“知道！”沈默沉重地点点头道：“但命换命就可以，就不要把他父亲也赔上，吩咐他们行刑时棍子落轻点。”
归有光道：“大人，您就是要救人，也不能用这法子啊，不然外人只会以为是下面人同情黄七，反倒会觉着您过于严厉。”
“大人英明！”两人心服口服道：“等所不及。”
“不要说这个。”沈默摇摇头道：“先说说这个案子该怎判吧？”
“按大明律，杀害祖父母者，与杀害父母同罪，当凌迟处死。”王用汲道：“又有‘凡知同伴人、欲行谋害他人、不即阻当救护、及被害之后、不首告者、杖百。’”顿顿道：“所以下官意思是黄七杖百，就不追究他代人顶罪责任……毕竟虎毒不食子，父亲想保护儿子，也是人之常情。”
“说好。”归有光道：“赞同润莲这判。”
“那他儿子怎判？”沈默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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