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第三个，票券。”归有光叹口气道：“您知道这是个什
东西吗？”
“知道
点。”沈默微微摇头道：“但没有深入
解。”
“这是这两年才兴起
东西，下子所有人好像着魔样，
也搞不清楚到底是怎回事儿，可知道明明只能日产千斤饼店，却卖出好几万斤饼券，如果出现什意外，所有人都拿着饼券去换饼，他们根本没能力支付。”归有光脸险峻道：“倒不是担心‘万福记’，下官是担心会引起其它种类各种券也会遭到跟风挤兑，到时候店主们还不上，还不被债主吃？而且被坑钱老百姓，恐怕是要有过激举动。”
“明天把那个沈鸿昌叫来，要仔细问问他。”沈默知道归有光说很含蓄，其实应该把‘
乎就有些刻薄。”
“是啊，昆山最穷，所长不过曲艺尔。”归有光有些苦涩道：“唱戏太多，在人眼里就成叫花子，实在是天大误解。”感慨几句，便很快跳到最后两个县道：“至于长洲吴县两县附郭，要听凭大人您日差夜遣。其中吴县更是府衙所在，抬头不见低头见，几乎就是上官帮佣，外快难捞，还得倒贴，要不人家怎说。”他呵呵笑道：“前世不修，才去做府城县官。但实际上也不尽然，做得好话，升也快。”
※※※
听完归有光话，沈默对下面各县情况有个感性解，又问道：“如果您是苏州父母官，会把主要精力，集中在哪几方面呢？”
归有光显然曾经设想过类似问题，已然成竹在胸，闻言还是不紧不慢道：“若想保本府平安，就得把三件事做好，票券、机工和治水。”
沈默坐直身子道：“请先生说详细些。”
“倒着说吧。”归有光笑道：“先说治水，咱们苏州挨着太湖，算是倒大霉，每年汛期湖水上涨，就连带着数条河跟着涨，几乎大半县，每年都要大力修堤。劳民伤财把堤坝修得越来越高，却更加让人提心吊胆……堤坝越高，蓄水越多，旦有冲破地方，可就是大水灾。”
沈默严肃地点点头道：“这件事先生得陪实地考察番，然后咱们再议。”
“卑职明白。”归有光点头道：“那再说中间个，机工。”他也是脸严肃道：“苏州城内，已经有缫丝作坊五百余家，丝织作坊八百多家，全城近八成男子在工厂中做工，另外还有外地来做黑工，至少有两万人……这些人可以统称为‘机工’，他们与提供织机、场地机户矛盾重重。”说着加重语气道：“而且这些人心很齐，往往是人有事，万人呼应，十分危险，大人应该高度重视这些人举动。”
沈默重重点头道：“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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