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嵩提起十二分注意,他知道嘉靖说话云里雾里,却每句都别
“呵呵……”嘉靖笑道:“不说,菜都要凉,惟中陪朕起用吧。”
“老臣谢恩……”严嵩感激涕零道。
君臣食量都不大,略用些便饱,便回到正殿吃茶赏菊。
正所谓上欲下所好,嘉靖喜欢菊花,严阁老自然要用心钻研此道,每盆珍奇异种都能讲得头头是道,让皇帝十分高兴。到兴头上,嘉靖突然笑道:“元稹有首咏菊诗,你知道是哪首吗?”
“可是那首《菊花》,‘秋丛绕舍似陶家,遍绕篱边日渐斜。不是花中偏爱菊,此花开尽更无花。’”严嵩学识渊博,可称大家,自然难不倒他。
年,兢兢业业,不辞劳苦,还最能让皇帝开心,两人之间感情,早已经超越君臣,甚至像朋友更多些。所以嘉靖作这种想象,心里十分不是滋味,吩咐陈洪道:“把老首辅请来,李默请客,朕也要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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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儿,陈洪扶着颤巍巍严阁老进得殿门,又被引去偏殿,便见餐桌上摆满御膳,皇上端坐在上首,正在朝他微笑。
严嵩边谦卑恭敬地向皇上问安,边偷偷地察言观色,见皇上虽然面上带着微笑,但浓眉在微微跳动,预示着对某些人产生不满。
当然不是自己,要不也不会在饭厅见他,严嵩心中暗喜,看来那几封意在沛公奏章和陈洪不着痕迹挑唆起作用。
“不错。”嘉靖似笑非笑盯着自己老首辅道:“这首诗送给你。”
严嵩听,竟然双膝跪下,伏在地上呜呜哭道:“老臣何德何能?当得起陛下如此高看?惭愧啊,惭愧……”
‘不是花中偏爱菊,此花开尽更无花。’这其实是嘉靖帝无奈心情真实写照,但严嵩非要将其无耻理解为‘首辅非他莫属’,嘉靖也只能笑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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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臣坐会儿,嘉靖终于聊到正题道:“张治病休半年,内阁里直是你们三个顶着,能撑得住吗?”
嘉靖让严嵩紧挨着自己坐下,温和问道:“惟中,好些日子不和你聊聊,最近身子可好?食可香梦可甜否?”
听到皇上在关心自己身体而嘘寒问暖,严嵩阵感动,眼圈登时通红道:“老臣……身子还好。”这不只是演戏,正如嘉靖对严嵩感情很复杂,严嵩对嘉靖亦是如此。
“只是想到把陛下大好江山治理不尽人意,老臣这个大管家就食不甘味、夜难成寐啊……”严嵩挤出两滴眼泪,这次纯属是装得。
嘉靖笑着安慰他道:“不要急,不要急,现在是朕登基以来,国家最困难段,朕很难,你这个首辅也很难,大家就勉为其难吧。”
“老臣披肝沥胆……”严嵩赶紧表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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