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动声色沈拙言,心里却始终不停盘算着,如何将赵文华置于死地……个从六品小官
“那倒不会。”沈默摇摇头道:“上辈子就知道,官场上保护自己,比打击敌人更重要,杀敌千,自损八百是战场上规律,并不适用于这里。”
“能保证自己安全就可以。”若菡轻声道:“相公其实已经做出选择,不是?”
“呵呵。”沈默嘴角挂起丝轻笑,撑着扶手起身道:“夜深,快回去睡吧。”似乎是默认若菡问话。
“你去哪儿?”若菡问道。
“去找徐渭。”沈默低声道:“他还在等着呢。”这话怎听怎有歧义……
住打个寒噤,暗道:这是个‘言兴邦,语罹罪’时代,任何心慈手软都要不得……你对别人心软,别人不会对你手软,任何对敌人抱有幻想人,结局几乎是注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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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突然暖,沈默低头看,是若菡给自己盖上薄毯,他朝她笑笑,拉着她手,让她坐在自己身边,两人脉脉温情地对视着。许久许久,沈默方轻声道:“如果……是说如果,变成自私坏人,你会不会讨厌?”
若菡轻轻摇头道:“你不是坏人,从来都不是。”说着无限缅怀道:“否则,当初也不会孤身人,从那多倭寇手中把救下来。”
“呵呵……”沈默轻笑声,也摇头道:“人是会变……”
当他跨过那道垂花门时,沈默突然意识到,自己终于与好人无缘,与严嵩、李默这些人,没有任何两样。
入泥淖,无人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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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也不知道,那天晚上他俩谈什。
第二天早,两人同乘辆马车,回到西苑继续当值,该跑腿跑腿,该三陪三陪,仿佛什都没有发生过。
若菡伸出冰凉手指,轻轻揉开他紧锁眉头,温声道:“从很小就出来支撑家业,爹爹传给句话:叫‘商场如战场’,战场形势瞬息万变,应对也要跟着变化,但人心境却要保持平和,这样子,就不会被行为干扰到心境。”
“修心是?”沈默轻声道:“看来境界还不如你啊。”
“怎可能?”若菡很认真道:“相公是铁骨铮铮伟丈夫,妾身真很佩服,比如说您在胡宗宪案子里,在与李默对峙朝堂上,都有着无与伦比冷静。”
“那是以前啊……”沈默深吸口清冽晚风道:“那些时候,坚信自己是正确,心自然不会乱。”他把头仰在椅背,淡淡道:“可是这次……与那些争权夺利家伙,皆是丘之貉,所以心乱。”说着不由自主嘿然笑道:“想自欺欺人都不行。”
若菡听着紧道:“会不会有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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