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来
？”沈炼吃惊道：“不在绍兴好生呆着，这
远跟来作甚？”
时间过得真快呀，转眼五年都过去，两年前送别自己
时候，还是个白衣童生，现在两年后又来送自己，却已经成名动天下状元郎。这种唏嘘和感慨，让在监狱里受尽摧残都没有动容过沈炼，竟然不自觉泪流满面。
见到老师流泪，
直忍着没有哭出来沈默，终于也潸然泪下。
沈炼觉着有些没面子，便将头偏过去道：“这是干什，快起来吧，堂堂状元郎哭鼻子，传出去让人笑话。”
沈默讪讪起来，在老师面前站定，虽然他已经比沈炼高出半头，但不知怎，总觉着自己还是五年前那个小学童；而沈炼，依旧是那个威严老师。
沈炼仔仔细细打量着沈默，笑道：“不错，长高，也俊，就是还那瘦。”说着笑问道：“找媳妇？”
道：“您才是
真正老师，为您，愿意得罪任何人！”
沈炼赶紧去扶他，他却纹丝不动，定定望着沈炼道：“您现在已经不是属下，再提次当初要求，您能正式收下这个徒弟吗？您要是不答应，就长跪不起！”
沈炼回头看看沈默，面色凝重寻思片刻，缓缓点头道：“大人看得起，就给鞠个躬吧。”
“还是要磕头。”陆炳大喜过望，给沈炼砰砰磕三个头，大声叫道：“老师！”
沈炼苦笑着应声道：“你先回去吧，跟拙言说几句。”
“已经定亲。”沈默轻声道：“准备年前告假省亲，便回去完婚。”说着不由郁闷道：“江南多好，您干嘛要往边地去呢？”
沈炼不以为意笑笑道：“哪家姑娘有这份福气，能嫁给徒弟？”
“是宝应坊殷家独女。”沈默道：“闺名叫若菡。”
“哦……”沈炼有些不甚满意，但这个时候他自然不会扫兴，笑笑道：“可惜见不到你们婚礼。”
“所以把她带来，给师傅您磕头。”沈默轻声道。
陆炳痛快答应道：“好。”又给沈炼鞠个躬，朝沈默点点头，便带着众手下离去。
※※※
十里长亭恢复宁静，孤鸿在天际划过，师徒二人在静静对视。
望着消瘦苍老，却依旧脊梁挺直老师，沈默两眼通红，颤声叫句：“老师……”便直挺挺跪倒在尘埃之上。
沈炼表情比方才面对陆炳时生动多，他看着自己学生，就像在端详今生最完美件作品。往事幕幕涌到眼前，他还记得当初这小子被自己差点赶出学堂，却倔强死不认输样子，也记得这小子为不被自己打板子，将别人十天半个月才能背完东西，夜之间拼命背下来，第二天顶着两个黑眼圈来上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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