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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冷望着虚脱
严阁老，嘉靖帝缓缓道：“既然阁老准备自己看，那就拿回去，给你
“是……”严嵩终究还是拿起账册，颤颤地翻开
页，看眼接着抬头道：“皇上，字太小，臣老花眼太重，看不清。”
“眼镜。”嘉靖用下巴示意下，便有个紫衣小太监，端着个精致眼镜盒，奉到严阁老面前，细声细气道：“阁老请用。”
严嵩算是明白，皇帝是要把自己往死里逼啊……他真想像那些鸽子样，扑棱扑棱飞走得，但他终究是个腿脚都不利便老人，终究是拗不过大腿胳膊。只好颤巍巍打开眼镜盒，拿起里面御用金丝珐琅眼镜，戴在眼睛上，深深叹出口苍凉之气，只好翻看起这本足以致命账册来。
仿佛翻完这个首辅就没得做般，严阁老看极慢，个字个字看，能磨蹭会是会。
仿佛猫戏耗子般，嘉靖帝任由严嵩磨磨蹭蹭。但李默忍不住，出声道：“陛下，严阁老年纪大，看得慢，让微臣帮着起看吧。”
。”
嘉靖帝玩味地打量着他脸，淡淡笑道：“不妨自己看看！”说着，不带烟火气挥挥宽大袖袍。
黄锦便将那两本账册，从皇帝身后取出，用托盘端着，送到严嵩面前。
李默这时也是愕，接着仿佛明白什
般，毫不掩饰面上狂喜，整个人都兴奋起来。
黄锦捧着托盘，步步向严嵩走过去，严嵩已经猜到上面内容，方才绝地反击得意，倏地就无影无踪，取而代之，是无边无际恐惧，他忍不住冷汗直流，浑身发颤，若不是坐在锦墩上，恐怕早就瘫软在地！
“惟中，你意下如何？”嘉靖帝问严嵩道。
听见皇帝叫自己表字，严嵩浑浊双目登时放出丝希望之光……他们君臣相交二十年，皇帝还从没当着众人面，交过自己字……严阁老福至心灵，登时明白皇帝意思……看来往日情分上，朕就放你马。
严嵩满脸乞求望着皇帝，可怜兮兮道：“臣自己可以。”
“嗯。”嘉靖帝点点头，对李默笑笑道：“看来严阁老不用帮忙。”
李默只好闭上嘴，他虽然胆子大，却也不敢上去硬抢。
但不管严嵩多不情愿，黄锦还是很快到他身前，轻声唤道：“阁老，请看。”
严嵩仿佛如闻丧钟，望着那蓝色账册，迟迟不伸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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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靖帝有些快意望着严嵩，除修道之外，他最大乐趣，就是看着手下那些权倾天下大臣，被自己折腾得死去活来，精神失常。
所以看到方才还意气风发严阁老，转眼便成这个鬼样子，他竟然快意微微发颤，深深吸口气，缓缓道：“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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