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胡思乱想间,个胖胖穿着大红蟒衣太监出来,朝沈默慈眉善目笑笑道:“沈默是吧,陛下要见见你。”
“有劳公公。”沈默拱拱手,跟着那太监从外间大厅穿过回廊,到道厚厚纱幔前,那太监便跪下,沈默虽然极度反感给人下跪,但若是不给皇帝下跪,后果还没人设想过呢……沈默不敢为天下先,还是痛痛快快跪下吧。
只听那
底金字‘紫宸殿’三个字。
离开紫宸殿时,已经是天光大亮,沈默终于可以打量下这座神秘西苑,只见四周尽是红墙黄瓦,画栋雕梁,殿宇楼台,高低错落,在朝暾微曛之下,显得金碧辉煌,壮观雄伟,确实比别处建筑尊贵太多,也让人压抑许多。
跟着小道士穿越片错落有致建筑群,进入名为‘延年门’宫门,绕过座九条龙琉璃照壁,便到处极为宽阔庭院,四周种着松柏,还有仙鹤与梅花鹿在悠闲漫步。
与别处皆用汉白玉和青砖铺地不同,这里是大片大片花圃与药圃,精致矮小篱笆之间,只有鹅卵石铺就小道。不过与外面样,这里鹅卵石小道也是并排三条,中间条实际上是用白色玉石铺成,那是只有皇帝才能走御道。
现在沈默就沿着边上青石道,跟着小道童直走到正北方大殿门口。道童说明来意,门口守卫便放行,上汉白玉台阶,由两个太监把沈默接进去,让他在前殿里先候着,就进去通禀去。
沈默闻到上好檀香味道,便偷偷转眼打量。只见偌大大殿,正南面挂着三清道君地尊像,下面有祭坛供奉。祭坛对面还有尊人多高地三足加盖青铜香炉,那檀香烟气便是从这里面出来。
看遍整个大殿。也没有龙椅。只是在祭坛前面,大殿正中,有个白玉圆榻,榻下八方还镶嵌着八卦紫金砖,沈默不由胡思乱想道:‘看来陛下真很用功,时时刻刻逼着自己打坐。’
但最吸引沈默注意力,还是东墙中央挂,幅装裱十分素雅中堂,上面写着几行飘逸行书大字曰:‘圣人处无为之事,行不言之教,功成而不居。’,左下方落款是‘嘉靖三十年朱厚熜敬录太上道君语训’,落款底下是方大红印玺,上镌“御笔”两个篆字。
沈默知道这是从《道德经》上摘录下来,乃是老子清静无为治国思想体现,只是……这黄老之术,适用于天下初定,修生养息之时,现在大明内忧外患,地鸡毛。正是君臣奋发,呕心沥血,想方设法挽大厦于将倾之时。嘉靖皇帝却挂这样幅字在寝宫,除是在为自己懒惰怠政找理由,自欺欺人之外,沈默想不出还有什别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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