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钦差,办着公事,岂能因私废公?”沈默摇头叹息道:“所以还是你们先走吧,这边公事,便快马加鞭追上去。”他身体早已复原,只是不想去看赵部堂那张臭脸,是以直在客栈里泡病号罢。
既然无病称病,自然不能随便见人,所以这八九天里,任何探视人等都被挡驾在外,让他和殷小姐舒舒服服过段,卿卿,蜜里调油好日子。
直到今天,有不得不见客人上门——他琼林社里六位社友联袂而至,对他病情表示诚挚慰问之余,更重要是,问他是否还能起进京。
在听到沈默否定回答后,众人都流露出失望神情,陶虞臣道:“转眼就进十月,师兄可不要迟到啊。”
“放心吧,还有三个多月呢。”沈默笑道:“估计这边事情最多再拖个月,也许半个月都用不。”
“们得转变下策略啊。”胡宗宪捋着胡须道:“光来硬是不行,也该从别处想想办法。”说着苦笑声道:“不过说千道万,都得先把赵老夫子这尊大神请走,他在这里是什都干不成。”指指桌上战报道:“这个月已经连打两场败仗。”
“确实影响太大。”文徵明眯眼道:“不如写封奏折抱怨下,再附上这两份战报,相信朝廷会把他调开。”
“不妥啊。”胡宗宪摇摇头道:“万陛下以为,这两场败仗是故意而为,岂不要重蹈张经覆辙?”
“那怎办?”文老先生毕竟年纪大,脑子转得慢,只能应付文案工作,并不是个合格幕僚。
‘可惜徐渭中举。’胡宗宪升起个奇怪念头,顿顿才叹口气道:“说不得还得靠严阁老才行啊……”
“那们等你吧?”众人道。
“可别。”沈默摇头道:“没听人家说吗,去晚连个住地方都没有,你们还是先
“又要找他吗?”文徵明也叹息道:“您看这次,钦差到,赵文华便躲得远远,严党之为人可见斑,东翁不应该与其为伍啊。”他是坚定严党反对论者。
胡宗宪摇摇头道:“不靠他们,又能靠谁呢?除严阁老,又有谁能解开浙江这个局呢?那些人是想要命啊!”长吁短叹阵,他阵阵后怕道:“这次实在是太危险,若不是拙言出手相助,恐怕已经被赵贞吉本攻倒,押解进京。”
“解元郎确实是高手啊。”想到沈默那出人意料手,文徵明不禁失笑道:“对,这几日见不少举子来府衙领取路引黄旗,看来是进京赶考时间到,也不知解元郎能不能按时出发?”
“不大可能。”胡宗宪摇摇头道:“他是钦差,办着公事,岂能因私废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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