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胡宗宪答道：“看情况是这样。”
“他们
这种变相骂人，胡宗宪岂能听不出来，他强忍着怒气道：“
切都听大人做主。”
“知道就好。”赵贞吉这时睁开
眼，目光阴冷盯向胡宗宪道：“本官奉旨问话。”
胡宗宪赶紧跪下，三叩九拜道：“恭请圣安！”
“圣躬安。”赵贞吉代替皇帝受这礼，便沉声问道：“东南蠢材们，朕问你们，你们被二百个倭寇搅得鸡飞狗跳，还被人家摸到南京城下，丢尽太祖爷脸，有这件事吗？”
胡宗宪冷汗淋漓叩首道：“回陛下，确有其事，但其中另有隐情，请容后禀报。”
赶紧起身无声行礼。
胡宗宪朝他俩点点头，也向赵贞吉行礼，轻声唤道：“部堂大人……”
赵贞吉仍然闭着眼睛，只是淡淡道：“坐吧。”
胡宗宪环视左右，只有方桌下首有条长凳，轻轻地走过去坐下，又望向赵贞吉，但老夫子还是闭着眼睛。只好轻咳声道：“这里着实狭小，大人属员众多，肯定是住不下。下官已经命人将巡抚衙门收拾出来，肯请大人移驾吧。”
赵贞吉还是闭着眼坐在那里，没有接言。
赵贞吉点点头道：“再问你，何以上万人也打不过人家百十人，你们都是纸糊吗？”
“回陛下，不是打不过，是追不上。”胡宗宪很快恢复冷静道：“那些倭人速度极快，又熟悉地形，极难缉捕，所以才让他们漏网逃到南直隶，此乃臣之罪，请陛下责罚。”这哪是认罪，这是避重就轻。
赵贞吉冷声道：“荒唐，他们是外来侵略者，你们才是大明官军，怎好意思说人家熟悉地形呢？”
“因为他们有当地向导。”胡宗宪不慌不忙道：“向导是土生土长，比官军更解地形。”
“你是说他们内外勾结？”赵贞吉状若无意地问道。
就算泥人也有三分土性，何况胡宗宪还是个有血有肉爷们，便也不再说话，陪着他起装哑巴。
厅堂里落针可闻，沉默令人尴尬，沈默不禁胡思乱想道：‘还不如打个马吊娱乐娱乐呢。’他跟王用汲进来后，便发现赵贞吉像变个人样，阴沉可怕。赵尚书将早就问过他俩问题，重新又问遍，便让他俩坐在左右两侧。待坐下后沈默才发现，在房角不显眼地方，有个书记官，正在奋笔疾书，肯定是将他俩说话都白纸黑字记下来。
赵贞吉惜字如金，个字也没有多说，所以沈默也不得要领，只好朝胡宗宪悄悄递个颜色，让他切小心。
胡宗宪微微垂下眼皮，算是回应沈默。
又是沉默阵，赵贞吉才闭着眼睛幽幽道：“这里挺好，虽然狭小子仄，但是胜在干净，住得不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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