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弃抽烟,浏览着远方慢慢移动荒野景色。左眼视线范围隐约重叠着右眼白朦朦视野。对焦近物就像晕车般,仍然令他相当难受。虽然他视力尚未恢复到足以远眺程度,但却不会感到不舒服。
东边在哪里呢?他自然而然思索着。
(自己最后仍然
走路同时,不经意地思考着——已经有好几十年没有回东贝里吧。从这里过去路途应该很远吧?要搭火车还是徒步呢?虽然并不赶时间,但这名刚认识伙伴好像没什耐性。
大哥哥,能不能带起去……?
哈维发现有人叫他,便回头看。沾着血迹玻璃碎片墓碑旁,抱着锡制军人玩偶瘦弱小孩子正抱膝而坐。他用带着怨恨眼神盯着哈维看阵子。
是吗?那也没办法……发出不符合他年纪豁达叹息声后,那道身影仿佛融入玻璃碎片般消失不见。
(对不起……)
定,就连呼吸空气也会遭到驳回,正因如此对方才不愿意杀自己。「那今后该怎办才好?」、『俺怎知道?你自己想吧!』甚至还被收音机断然回绝。
不知该如何是好他沉默片刻。这时远处传来火车警笛声,从荒野吹来风吹乱他头发,也将沉淀于公用墓地底部浓烈腐臭味换成干燥砂子味。
『……俺墓地在东贝里。』
过好会儿,喇叭才发出不悦声音。「欸?」对于收音机突如其来句话,哈维只是漠不关心地应声,双方又陷入阵沉默。
『你很闲吧?』
哈维在心中道歉,然后转身离开小小玻璃碎片墓碑。
规律车轮声和叼在嘴里烟升起细烟,随风同飘向后方。直接敲打着听觉火车行驶声吵归吵,但感觉像平和噪音,不至于令人不愉快。奇怪是,他从以前就不曾厌恶火车声音,或是赌场喧哗声这类环境音。
哈维越来越难耐被收音机当作主人不自在感,于是逃到车厢与车厢之间连廊。他靠在连廊扶手上,迎着风哈着烟。像这样独自茫然地抽着烟,不禁会认为或许世界从很久以前就全无纷扰,处于和平状态。
(感觉头发越来越烦人……)
稍微留长浏海被风吹乱,搔着他鼻尖。他想把碍事头发拨开,甩头同时,叼在嘴里香烟顿时被风吹走。「啊!」他发出不舍叫声,回头看,只见白色香烟仿佛风中飞舞花瓣,瞬间消失在后方景色中。那根烟还剩很长截耶!
「是很闲。」
接着又是阵沉默。
哈维茫然地思考着刚才火车是往东行还是西行时,收音机慢慢开始吐出不耐烦杂音。哈维略微耸耸肩问道:
「东贝里哪里?」
他手里拎着收音机信步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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