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灼心里突然升腾出
种预感——
如果彻底被拽进来，就再也无法离开
。
冰凉
身体从后面贴上来，伏到方灼耳边轻声说，“为什
要退缩，只需要走进去，你任务就完成。你家人，朋友，事业，他们都在那边等你。”
方灼，“……”
大哥，求求你
那声音他每天都能听到，熟悉得令人发指。
阵寒意爬上后背，空荡卫生间，像是突然挤满人，空气逼仄得令人窒息。
“你是谁？”方灼后退，不敢去看那面镜子。
那声音带着笑意，“
是你啊，你抬头看看啊。”
方灼不想抬头，身体却不听使唤，镜子里人嘴角翘起，双眼睛漆黑无光，像是没魂魄，被操纵傀儡。
四周厮杀声越来越大，夹杂着辱骂以及惊恐自辩白。
那些声音如同魔咒，不停地往耳朵里钻，搅得人心烦意乱。
眼前逐渐模糊，方灼用力摇头，再定睛，发现四周场景变。
脚下没有积雪合枯草，也没有浓雾，取而代之，是整洁明亮客厅。
淡金色阳光穿过纱帘，斑驳印在地板上，空气中漂浮着淡淡青草香，而他面前，正摆着塌书，和个火盆。
魔。
他连忙捂住自己和小徒弟口鼻，但还是晚步，段凛已经开始呓语，神色痛苦挣扎起来。
灰白雾霭中，有黑色巨大东西游走而过。
方灼死死握住剑柄站起来，警惕将小徒弟护在身后。
空气中忽然声龙啸，正前方，黑色影子迎面撞过来。
他说，“就是你，你就是，不信你来碰下镜子。”
“不。”方灼惊慌退再退，原本该在几米远外墙壁，不知何时挪到身后。
有只手从墙里伸出来，从后面推把，身体不受控制，往前踉跄，头撞向镜子。
镜子里人笑脸收，双手按住方灼肩膀，将人往镜子里拖。
另面是灰白片，空中弥漫着黑色灰烬，和草木被焚烧过味道。
回，回来？
茫然掐掐子自己脸，难以置信跑向浴室。
光洁镜子里，映着张和他模样脸，方灼愣怔看许久，总觉得缺少些什。
他灵光闪，“阿三哥，你还在吗？完成任务？”
“别找，他已经走。”空无人卫生间内，突然响起熟悉声音。
方灼剑劈过去，黑影紧贴着身体擦擦过，胳膊上阵灼痛。
不是天道，是那条魔龙。
魔龙头撞进段凛身体，身体和尾巴溃散开来，将其包裹住，缓慢渗入肌理，回归到魔核内。
方灼下意识往后退步，心里有些不安。
他迟疑蹲下，碰下徒弟脸颊，“段凛，你醒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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