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过雪路面很脏,雪化后地面上会有泥水。
苗嘉颜穿着小白鞋,走路小心翼翼。陈潮走路不注意,鞋底甩泥甩得自己满裤子。
苗嘉颜尽管已经离他两步远,还是被甩到裤脚。
“走你帮看着点儿啊?”陈潮问。
“看着点儿什啊?”丁文滔拉着脸问。
陈潮说:“小弟。也不用你干什,你跟他起走就行。”
“你媳妇儿啊?不。”丁文滔利索地摇头,“你走不跟他块儿走,别人怎想啊?再说跟他起走心里不得劲儿。”
丁文滔也不知道是真不愿意还是因为陈潮要走带着脾气才这样说,总之没答应。
对于陈潮要走这件事,丁文滔反应比苗嘉颜大得多。
他每天吵吵嚷嚷地不让陈潮走,说陈潮走他就没朋友。
陈潮让他磨得很无奈,说:“这还没走呢。”
“那不是快吗!”丁文滔脸不高兴,“你走咋整!天天干啥!中午谁跟起吃饭啊!”
陈潮说:“在这儿也没跟你干什。”
插曲再没被提起过。
直到有天放学他们又在那条路上听到摩托车声音,苗嘉颜还没反应过来,就把被陈潮扯到他跟丁文滔中间去。
苗嘉颜这才反应过来,攥住陈潮胳膊。
“没事儿。”陈潮说。
结果这次真只是别人路过,骑摩托车是个婶婶,从娘家刚回来。
陈潮问他:“起走这长时间你还觉得他有问题?”
丁文滔说:“是觉得他挺正常,但觉得没用啊,别人还是觉得他是bian……”
个字音还没发完,丁文滔及时收口。
但是陈潮还是因为他没说完这个词,想到那天晚上苗嘉颜躺在他房间地板上,闷闷地说“他觉得是同类”。
在这个小镇里,苗嘉颜好像永远也摘不掉“变态”这个身份,尽管他什都没做,只是因为留着长头发,夏天偶尔穿裙子。
“那不样!”丁文滔坐在陈潮后桌,晃着桌子说,“你走没朋友!”
“你朋友不是遍地都是吗?”陈潮随意接。
“那你看和他们起吃饭吗?”丁文滔用手指敲敲桌面,“不都是咱俩起吃吗?”
陈潮本来没再说话,他也安抚不校霸大哥失落情绪。过几秒却回又头叫声“小滔”。
“干吗?”
摩托车过去之后陈潮搓搓苗嘉颜头发,说:“等走你就坐校车吧。”
苗嘉颜没说话,反倒是丁文滔问:“上哪儿去?潮哥你上哪儿去!”
“上学啊。”陈潮说。
“你要走啊?”丁文滔看起来像是很失落,“你不在这儿上高中?”
“不,”陈潮手揣回兜里,说,“高中就得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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