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去年六月份你打进八万块钱,刚好二十万整。”江景白语调平缓,眼神更是平静。
江民生听懂他意思,嘴边肉动动:“给你就给你,不要。”
“这是最后次来这里,拿着吧。”江景白道。
江民生开始心慌:“你以后不来给你妈上坟?”他不信。
“只说这是最后次来这里,跟妈没关系。”江景白不管他接不接,用力硬塞进他口袋。
江民生清楚这点,不做勉强,他握握门把,最终还是没敢拧开,隔门道:“你那位,那位……”
他思想老派,还没彻底习惯同性婚姻,说不出“你老公”三个字,索性略过:“他怎没跟你块回来?”
“忙。”江景白言简意赅。
“……那你们,过得怎样?”
“挺好。”
也确实没理她,拎起箱子直接上二楼。
家里这栋二层小楼是他高中时盖,仍是典型农村户型,楼梯是水泥,设在户外,楼是主要活动区域。江景白初中起住校,常年不回家,因此他卧室单独在二楼。
他如今长大,继母崔霞不敢像小时候那样怠慢他,房间提前打扫得干干净净,被褥也是全新。
江景白在床前打开箱子,衣物和日常用品被南钺分类收整,找起东西非常容易。
他拿出充气器,刚给手机充上电,下秒房门被人从外面叩响。
不想多看江民生反应,江景白利落关上房门,坐回床边,被空调暖风吹满脸。
他不禁开始回想,自己是和江民生是怎变成现在这样?
江景白很小就知道崔霞只是自己继母,这种事不用家里人告诉他,住在附近人都在说,久而久之他就听到。
或许是怕落旁人口舌,崔霞起初对江景白很好,这种刻意好甚至超过她对亲儿子疼爱,直到江永杰会说会
父子间聊不下去,江民生只好连道两声“那就好”,他正想离开,江景白就在这时将门拉开。
江民生心头跳,停下转身动作,他本以为江景白要和自己多说什,没想到对方直接递给他张银行卡。
工商,是老卡,表面稍有点磨损痕迹。
江民生认得这张卡,这下换成右眼皮直跳:“你给卡干什?”
这张卡是江景白上大学时江民生给他办,每个月生活费,每年要缴学费,都会准时打进这张卡里,无论江景白愿不愿意动用这笔钱。
江景白充耳不闻,又开空调。
敲门人犹豫下,只能在门外说:“下楼吃饭吧,天冷,等会儿菜就凉。”
是江民生。
江景白调到合适温度:“吃过。”
他虽然每年小年都回来,但从来不跟他们起吃饭,每次都在车站附近餐馆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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