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小满能感觉到，陆戟自然也能。
坐在他身上
人身形纤细，脖颈修长，许是洗脸后没擦干净，些微湿气覆在莹润透红面颊上，扭过头时，
缕湿发自肩窝垂下，将将贴着他胸口擦过。
晨间他触碰过这头青丝，带着皂角馨香柔软。
两道呼吸交错缠绕，陆戟下意识屏气敛息，无处可落视线与那双乌黑透亮眸相撞，发现里头除却几分惊慌，竟寻不到其他人望向他眼神中必定带有怜悯或戏谑。
这个自东海渔村来姑
陆戟是独自人来，门开，见虞小满扶着门框喘气，视线回归原位时自然往下，半露在鞋外双湿漉漉脚落入眼帘，陆戟先是愣，而后撇开视线刻意不去看，沉声道：“打扰
。”
虞小满浑然没察觉哪里不对，心说这是你家有什
打扰，直截当问：“要进来睡吗？”
沉默少顷，陆戟道：“方才父亲去趟书房，
……”
“长辈查房，懂。”虞小满看出他为难，干脆接话，“这屋挺大，够们俩住。”
说着就抬脚向门外，打算把陆戟推进屋。
虞小满又叹口气，望着头顶瓦檐，摇着脑袋道：“你还小，不懂。”
作为条鱼活十七年，又半人半鱼地活不到半年虞小满，嘴上说别人不懂，实则自己也活不明白。
夜里，门窗紧闭，虞小满脱鞋把脚放盆里，面变回鱼尾享受来之不易轻松，面继续琢磨接下来该怎办。
从前有璧月姐姐为他指点迷津，现下他揣着秘密，不能同其他人商量，只好自己想法子。
加上陆戟冷酷脾性为行动再添阻碍，虞小满放开胆子想，不如不做二不休，跑到陆戟睡觉书房，直言不讳地告诉他自己是来报恩，让他有想要东西尽管提，但凡自己能办到，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辞。
心急之下忘双腿乃匆忙幻化，侧身时下盘没稳住，本就没穿好鞋离脚，虞小满身子陡然歪斜，双膝软，摔坐在陆戟怀里。
这猝不及防下径直把虞小满摔懵，待意识到屁股下面垫着是人腿，他猛地扭头，正对上陆戟与他平视目光。
许是被新娘热情大胆惊到，陆戟面容僵硬，有些不自在地仰身撤后，却因四轮车椅背退无可退。
这近，比昨晚喝合卺酒还要近点。
近到虞小满能听见陆戟呼吸声，还能嗅到他身上沾书房熏香好闻气味。
画面颇有武林传奇味道，虞小满乐颠颠地踢着水，摇头晃脑哼起小曲儿。
刚哼两句，门被敲响。
瞧着映在门上坐姿人影，是陆戟。
虞小满大惊，念着谁谁就送上门来，这是要羽化成仙？
忙收鱼尾化作双腿，搭上鞋跌跌撞撞跑去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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