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子身轻如燕，踮着脚穿过外院，走到寝宫门外，抬手扒在门上，脸朝东耳朵紧
老三咧嘴笑
笑，像是松
口气，低声喃喃：“这样就够。”
贵妃冷冷看着他：“对不起，崇山。”
老三摇摇头，轻声笑道：“没什
对不起
。”
这算是告别，贵妃头也不回地转身，大步走出牢房，快要拐出通道时候，恍惚听见身后传来声低低——
“母妃，保重。”
不体面。
贵妃没说话，期待地转头看看牢房铁栅栏外通道，示意三皇子快点说完，让她走。
“母妃总说娘娘坏话，说娘娘纵容
是为害，说什忠言逆耳，良药苦口。”老三脸不屑地说：“他们真把当傻子，贵妃待好是真心还是假意，心里清楚得很。”
贵妃脸还朝着南边通道方向，眼睛却懒懒地斜向老三，依旧没有回应。
老三说：“想所有人服，让忠言也顺耳，良药也甜口，谁说任情肆意会招致恶果？那是因为权利还不够！你见过谁敢逆父皇耳没有？”
牢房转角处把守士兵，看见贵妃出门时候，下巴尖上挂着泪珠聚集成好大颗，欲坠不坠。
薛遥发现，小胖崽变得很不正常。
当然不只是瘦这点不正常，他整个人都不太正常——孤僻寡言，习惯独处，还冷酷,bao戾。
上午他把自己关在偏殿里不知道干些什，宫女太监都被打发出院子不准打扰，说是宁王心情很不好，还威胁说不经允许进院子者杀无赦。
薛遥和五皇子六皇子在院外等半个时称，都没见陆潜出来，就推选轻功最好五皇子，进去察看情况。
贵妃笑：“这话有理。”
老三顿时受宠若惊地跟着笑起来，害羞地挠挠后脑勺：“也就贵妃能懂，干这些事，就是……就是想回到在贵妃宫里日子，大家都顺着，贵妃日日夸奖，做什都不费吹灰之力，那才是真本事！哪里像回到母妃身边？干什都是错，他们不懂，不肯给机会放手去干，就只会说蠢！”
“崇山。”时隔十多年，贵妃娘娘再次喊老三名字，语气竟然跟当年样温柔，带着微笑告诉他：“那时候太年轻，陛下爱宠，把你送到宫里。没考虑过那多，佟妃说故意纵容她孩子，没有，真没有，只是……怕自己生不出孩子，所以拼命哄着你，怕你对感情比不过血脉亲情。”
老三愣住，呆呆看着贵妃。
贵妃局促低头想想，抬头认真看着他：“如果你是想问当初待你是真是假，可以告诉你，至少绝没有害你心思，只是，如果当时年长些，就不会那样味纵容讨好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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