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尚未查明,但依草民愚见,江上水贼可能性最大。”
“知道。”常平侯说,“好,把你儿子带回去吧。”
鲍师爷如蒙大赦,忙不迭地磕几个头,跑去解鲍大身上绳子。父子二人就像屁股后面着火似逃出小院,夏小七也知道机不可失,捂住隐隐作痛肚子跟着跑。
“哎,小七!”王钱儿在身后喊。
夏小七回头。
不多会儿,鲍师爷战战兢兢地出现外头那些沉着脸,带着刀虎狼般军士已经让他出身冷汗,此时又望见被捆在树上鲍大,他顿时腿就软!鲍大虽是榆木疙瘩,蠢钝迟缓,但也是他唯儿子啊!
“侯、侯侯侯……”
“侯爷。”王钱儿替他说。
“侯爷!”鲍师爷跪下去,“草、草草草草……”
“草民鲍和信,四十岁,嘉定本地人氏。”王钱儿又接口。
其妙。
王钱儿不逃,认命地席地而坐,说:“行行,抓回去吧!”
常平侯将他从地上扶起来,其体贴温情跟刚才那脚比起来简直判若两人。“怎敢抓你,是请你回去。”他说。
突然有随扈进来禀报,说本地包括松江府几十号文武*员已匆匆赶来,还有个姓夏翰林,都被军士拦在远处,问大人见不见?
常平侯皱眉说:“不见。”
王钱儿抢下常平侯手中沉香扇扔过来道:“等几个月,到中秋时候还来玩!”
夏小七接到扇子,愣愣地望他阵,怅惘地说:
“鲍和信你起来吧。”常平侯从怀中掏出昨日缴获沉香扇,“听说这把扇子曾经落在你手上,你可否讲讲来龙去脉?如果讲得好,放你儿子。”
“是是是!”鲍师爷捣蒜般点头,凭着记忆开始讲,从夏小七被他翰林老爹追打后失落扇子,到扇子被曹寡妇娘家来探亲秀才表弟捡到,到王婆在公堂上诬告曹寡妇和表弟相互勾结谋害亲夫,到老知县让自己把扇子还给王钱儿,到自己和人喝酒灌多黄汤说漏嘴……
常平侯微笑道:“如此说来,果然是要谢谢你。”
“不不不,草民不敢!”鲍师爷诚惶诚恐地说。
“下手杀害曹大郎是谁?”常平侯又问。
随扈说:“属下听说嘉定知县为人忠厚,爱民如子,大人也不肯见?”
常平侯说:“他素有清名是他事,既不是为他而来,为何要见他?”
随扈躬身行礼,准备去回复众地方*员,他刚退出院子,常平侯说:“等等。”
随扈赶忙回来,常平侯吩咐:“本地县衙里有位姓鲍师爷,你去把他带来。”
姓鲍师爷?为什不肯见官儿,倒肯见师爷?随扈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还是领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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