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不愧是高薪聘请助理,哪怕凌晨被老板叫醒,态度依旧完美无缺。
助理恭恭敬敬回答:“阮先生当然活着。怎?”
块悬着石头突然落地。那瞬间,他仿佛被抽空全部力气。
陈督硬生生憋回眼泪,冷静地说着:“找人,去救人。”
……
它守在他身边。
直到它死去。
陈督又次地睁开眼。
他伸出手,摸摸自己肚子。
狗崽儿在客厅上蹿下跳,阮玉在厨房倒腾他黑暗料理。
陈督疑惑地叫声:“阮玉?”
“诶,在,怎?”阮玉从厨房探出个头,语气里有几分抱怨,“哥,你今天怎起这早?早饭都还没做好呢!”
……
夜深忽梦少年事,当年好梦不肯醒。
华康收归国有,陈督辞职。
他去墓地扫墓。陈督交200年管理费。
所以这四块墓向被打理很好。
他是第次来看他,也是最后次。
陈督开着车,来到他们过去家。
阮玉。
每个阮玉都张开口,笑着说。
“是你害死。”
“都怪你。”
行吧。那就怪吧。
被划开腹腔疼痛还残留在脑海。明明身体什事也没有,可是陈督依旧起身冷汗。
他愣。急不可耐地枕头底下找出手机。
11月7日。凌晨两点。
陈督打电话给助理。
他声音有点沙哑:“你先告诉,阮玉还活着吗……?”
但最终还是醒。醒来时候是凌晨四点。
天要亮时候,陈督抽起烟。
太阳依旧是阮玉看过那个太阳。比起浩荡宇宙,个人存在或者死亡都显得何其渺小。
日出之际,空旷别墅区内响起声枪响。
然后他终于如愿以偿回到过去,丢掉年多记忆,变成阮玉家里条狗。
这里很久没有住,所以也无人打扫。落厚厚层灰。没有人住房子,总是老特别快。
别墅很大,陈督个人,陆陆续续地打扫四天。
这个名为家牢笼困阮玉七年。
他在床上睡觉。
很难得,他头回梦见阮玉。还有那条狗。
他开始平静安排起自己后事。
他没疯。
只是想去陪他而已。
把股份捐给国家后,这个消息还上新闻联播。陈卓打来电话,用着含糊不清地词句骂他。说他糟蹋陈家三代人心血。
陈卓中风三四年。说话向不利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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